梁屿接过奶糖,随手揣进了口袋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谢谢老师,但是我不怕苦。”他郑重其事的模样令谢潮声忍俊不禁,脑袋又被大手蹂躏,只是这次梁屿敢怒不敢言,硬生生地把“别随便碰我的头”咽进肚子里。
“胃还疼吗?”
“好像不怎么疼了。”
“去洗澡睡觉吧。”谢潮声带梁屿去了浴室,递给他毛巾和牙刷。梁屿捧着手上的毛巾,脸色有些古怪,谢潮声问他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拖鞋,然后盯着面前的毛巾和牙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老师,这些是师母备用的吧,你们都用情侣款。”
从拖鞋、毛巾到牙刷,全都是清一色的粉红,谢潮声脚上那双拖鞋却是蓝色的,卫生间也摆放着蓝色的毛巾和牙刷。
谢潮声没说什么,给梁屿调试好水温后便出了浴室。
当晚梁屿睡在书房隔壁闲置的卧室,谢潮声提前给他铺好床,准备好枕头被子。等梁屿洗完澡出来,再三确认他不再胃疼,才放下心。
谢潮声在书房睡了一晚,他看着看着书,趴在书桌上睡过去了,早上起来全身都酸痛,尤其是脖子。他揉捏着脖颈,打开书房门,时间还很早,原本以为梁音迟还没起,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着他出来。
“早,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我去做?”谢潮声问道,今天和从前每一个普通的早晨没什么不同,他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主动做上一顿早餐。
梁音迟并不为所动,她站起来,提起手上的包,宣布道:“公司安排我出差三个月。”
“噢,好的,别太累了,按时吃饭。”以前梁音迟也经常出差,谢潮声没把这当成多严重的事,但是下一句话,让他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了裂痕。
梁音迟嘲讽地笑了笑,说:“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来考虑离婚这件事。”
谢潮声这天上课晚来了整整十分钟,梁屿有些诧异,因为他们是一起出门乘公交车过来的,到了校门口才分开。梁屿去早餐店买早餐,谢潮声则推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匆匆进了学校。
班上的同学在窃窃私语,班长坐不住了打算去办公室看看。梁屿摸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上面只存了几个人的号码,一眼就看到昨天新保存的、还没有备注的号码。梁屿动手给它添加上备注:老师。
他试着拨了过去,本来以为谢潮声应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赶不回来上课,估计电话也打不通。没想到响了三声后,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老师?”梁屿侧趴在桌面上,耳朵贴着手机。上课期间教导主任偶尔会在走廊上巡视各班上课纪律,要是被抓到玩手机,记过事小,手机被没收那就惨了,所以他不得不以这么个姿势听电话。
“上课时间,怎么打电话给我了?”谢潮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