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想,怎么能这样啊,他们今天还要上学。
行李箱临时放在路边的小超市里,寄存费是三十块钱。沈平格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儿。”又叹了口气,“今晚去哪儿呢。”
这才刚两三天——连燕想起自己做下的承诺,说要把一辈子都给他,可到底,他一辈子栽在了现实手里。
没事儿。
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如果车炸了,桥裂了呢?
没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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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寄存完,还是规规矩矩去上学,星期二是灰色的,试卷的铅字是灰色的,钟表是灰色,粉笔落下的尘埃是灰色,浑浑噩噩的时候,听见庞年和他小声说:“我表哥跟我说,他今天早上看见你们了,在宾馆外面,拿着行李箱。”
连燕看过去,半晌轻轻点头。
“我不是八卦啊,我就是担心你,我看着外面发的小册子都说,男生之间……呃,那个叫高危性行为,”庞年声音很低,连燕却浑身发抖,像冷的,“你们注意做好……保护措施,千万保护好自己。然后你们下次避着点人,别被别人看着了,省着说坏话。”
连燕突然捂住了耳朵,拒绝交流,脸埋进去,喉结动了动,传出了哽咽的声音。
别说了。
如果这世界喧嚣吵闹,做个哑巴也很好,如果灌耳声音太过冗杂,不如让他口不能言的同时耳不能听,这样……公平一些。
他成了垂死的病人,一天都蔫蔫的,下了晚自习,迫不及待的去找沈平格,觉得他的头发迷人,翻起的半边衣领也好看,他们在校园隐蔽处接吻,沈平格的体液是解药。连燕觉得自己大胆极了,又犹豫的想,如果在这里做那种肮脏的事情,会不会被发现。
反正无处可去,连燕咬了咬嘴唇,不如放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