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沈平格说。
连燕抬起眼看他。
“如果你遇到什么——你觉得难过去的,你觉得不高兴的事情,”卧室里安静,沈平格的声音显得尤其清晰,他要连燕听到,“你都可以来找我。”
“无论什么时候。”
他能猜到连燕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但连燕三缄其口,他也无计可施,连燕一直掩饰着紧张与不安,尽量同他用正常的方式来往,却又不知道限度,只能勉强试探——一切本来不用这个样子。
还是喝醉酒了的好,至少不用那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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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明很少在家吃饭,一在家吃饭,便要准备的丰盛,提一袋子的菜,一定能看到小红辣椒,西蓝花、小油菜、西红柿什么的,颜色倒也齐全,艳丽漂亮,还会准备水果和零食。
沈平格去帮沈逸明打下手,连燕也不好意思闲着,去帮沈逸明摘芹菜,坐在板凳上,厨房里的灯光把小小的空间浸润了,沈逸明偶尔和沈平格说几句话,台子上的锅咕嘟咕嘟的,水开了。
煮沸的声音忽的让沈平格想起初二的时候符丹给他过的生日,是在火锅店过的,清汤和番茄的锅沸腾,他们都在吃煮肉,蘸着麻汁,就他们两个人,吃完火锅才后知后觉想起被冷落的蛋糕,吃了没一半,符丹说:“带回去吧,给你爸爸吃!”
“爸不吃剩的,”沈平格摸了摸鼻子,“他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先放冰箱里,等他回来吃——一定得让他吃,”符丹揉揉他头发,“好啦,以后每个生日,爸爸要是不来,就让爸爸只吃冷蛋糕。他回来之后,咱问他要礼物,好不好?”
那时他神奇的有了不安的预感,脱口而出:“那你以后会都给我买蛋糕吗?”
“当然。”
……
“平格,你们星期天学校是不是还有补课啊?”沈逸明看向沈平格,沈平格在切土豆,他做菜不熟练,土豆切得慢,每片厚薄倒是蛮均匀,此刻却是没动,“怎么还愣了——是不是?”
“嗯,”沈平格又重新切起来,低头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