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刚要转身离开,忽的听见了开门声,受惊一般看过去。
两人无声的对视。
沈平格比他高些,连燕在同龄人中身高算是正常,但身板过于单薄了,衬的像只幼鹿一样,那双眼也像鹿一样,湿润的望着他。
“进来吧,”沈平格转身。
连燕睁大了眼睛,难以自持的雀跃,进了沈平格的房间,反身给他关上了门。
他第二次来沈平格的房间了。
第一次来这儿便是在一张床上入睡,沈平格是在那天雷雨里的避风港,这么说矫情,但在连燕的课本上,这是最好的表达了——他想。
沈平格没有说什么,他坐到椅子上,低着头,另一只手捂着冰袋,另一只手抽了本书,沈平格侧眼看他,那个小哑巴就这么站在那儿,好像沈平格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连燕帮忙开了灯。
“谢谢。”
沈平格说。
灯光照在书面上,映出上面的三行字。
“他在美丽的形象面前仰起头来,凝神望着,但几乎不敢正视,只是怀着崇敬的心情,愿把它当做神像一样的崇拜,也不怕世人讪笑,把他看作是痴子。”*
沈平格没有再管他,这本书是他在书店随手买的,并没有细看,他对这种语言也并没有什么感触,扫了几眼便合上了,闭上了眼,朝椅背靠了靠,假寐,没有去管连燕。
好像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脚步声,沈平格卧室是木地板,连燕脚上只穿着白袜子,脚步声清晰,他走过去。
手上忽然传来凉凉的触感。
沈平格睁开眼,连燕抿着嘴唇,轻轻拿开他的手,看着沈平格红肿的侧脸,眼眶蓦的就红了,沈平格刚要说话,连燕却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