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书好多…”瞥到一旁堆砌的“书山”,我灵机一动,“我能看看吗?”
雁空山环顾自己凌乱的屋子,不甚在意道:“想看的话可以借给你。”
“真的?”我一喜,随即生出更多的贪求,“我可以…来这边看吗?家里没有冷气,太热了。”
有时候爱情就是很有赌博性质的,根据选择的方向,是进是退,都有不同结局。
我也说不好在这个节点主动,对我和雁空山今后的发展有没有益,但在当下,起码我抓住了更多和他相处的机会。
雁空山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有些意外,没有立即应下。
我垂下眼道:“不行就算…”
“我只有晚上在家,八点以后可以吗?”
差劲的赌徒各有各的差劲,优秀的赌徒,起码胆子都不会小。
我精神一振,心里明明开心到随时随地都可以起来扭秧歌,偏偏还要控制情绪,不好表现的太积极。
“当然可以!”我仰起头,激动过后,又有些迟疑,“那个,会不会打扰到你?”
可乐瓶身冰凉,冷凝后的水顺着指间缝隙流淌,滴在小腿上,我不自觉蜷了蜷脚趾。
“嗯?”男人从鼻腔泄出一声低沉的音节。
“就是…”我轻咳一声,接近呢喃地吐出两个字,“风铃。”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我不该提这茬的。这种事情太了,我和他连个熟人都不算,贸然提起实在有些不礼貌。
果然,雁空山头顶的数字降了稍许,颜色也由白慢慢转红,这代表被冒犯的不悦。
他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放心,最近我也没那个心情,不会再挂上去了。”他顿了顿,“你知道的不少。”
我越发蜷缩起脚趾,腿都要抽筋。哎呀,我踩雷了,还踩得结结实实的。
人生为什么没有读档重来的功能呢?
这样我就可以把眼前这个男人扑倒吃干抹净后迅速读档重来,也算达成人生第一个“大吉大利,今晚吃鸡”成就了。
视线扫过雁空山肌肉紧实的胳膊。
哎,算了,他这体形是开玩笑的吗?我爪子刚落到他腚上,他下一秒就能把我揍回上个存档点。
这个男人看着很好接近,总是无差别散发自己的魅力。其实和人泾渭分明,交人不交心,最是难相处。
客气有礼不过是社会人必备的假面,笑脸相迎也不意味着真的喜欢你。我应该早就深谙其中套路,却还是被雁空山的伪装扰乱了心神,不小心中了他的套路。
我深觉窘迫,正好见雁晚秋从洗手间出来了,连忙起身向两人告别。
“阿公应该也要回来了,我先回家了。”
雁晚秋闻言有些失落:“啊?你这就走啦?”
我握着手中可乐,抿唇笑道:“我也要回去吃饭的呀。”
吃饭是件大事,小女孩只得妥协,与我约定下次再战。
雁空山将我送到门外,一路没有说话。我低着头,心里的小麻雀把小脑袋埋进翅膀里,哭得稀里哗啦。
追人好难啊。我是不是应该向孙蕊取取经?她虽然分得快,但找的也很快。
“再见。”
我小小声同雁空山道别,垂头丧气地转身往外走去,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响起雁空山的声音。
“晚上见。”
我一愣,停下脚步,品了品,回过味来。
晚上?
他还让我晚上来吗?!
我回头看去,只见雁空山头顶的数字已经不是红色,变得白白的,特别干净。
他只是气了一下下又原谅我了?
这个人…这个人倒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我转身朝他挥手,心里的小麻雀又重新活过来。
“嗯,晚上见!”
回到家,阿公已经在了,知道我下午在隔壁打游戏,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我手里的可乐,神秘兮兮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