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屿是在快十一点回来的,油卡把车开到楼下,看到他摇摇晃晃进去,有些不放心,提高声音喊住他:“占哥,你能走吧,我送你上去。”
占屿靠在墙壁上挥手,他有些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有些累。
他闭着眼说:“我没事。”
走到门口,门竟然都没锁,占屿直接推开了门往里走。客厅响着音乐,一进去就见肖桔穿着他给买的裙子,左手捏着酒杯,右手拽起裙摆,随着音乐摇晃。
占屿一愣,随即上前两步,从他手里拿过酒杯,眉头微蹙,低声道:“不要喝酒。”
“我没喝,我就闻闻,不会对小孩有影响的。”肖桔眯着眼看他。
占屿抿了抿嘴,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搂住,肖桔扑在他身上。酒杯里红酒洒开,溅在了占屿白色的衬衫上,酒味弥漫开。
肖桔凑到占屿的脖颈边,迷迷糊糊问:“你怎么那么香?”
占屿的呼吸变得粗重,捏住肖桔的下巴,掰起他的脸,“你怎么了?真的没喝酒吗?”
“真的没喝。”肖桔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明,他说:“就想你了,借着想你发酒疯可不可以?”
衬衫上的红酒往下滴,占屿捋着他的头发,宽大的手掌扣在后脑勺上,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湿漉漉的吻发出“啧啧”声响。肖桔气息混乱,占屿用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而后道:“你晚饭吃了什么?”
“煮了点面吃,你呢?”
“都喝酒了。”
他声音有些闷,肖桔抬手薅开他耷拉在眼皮上的头发,“那你饿吗?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不饿。”占屿摇头,而后搂着肖桔让他在沙发里坐下,自己则趴在肖桔怀里,他对肖桔说:“你别动,就这样让我趴会儿。”
“你别这样趴着,到沙发上去,这样腿一会就麻了。”肖桔推了推占屿的肩膀,圈着他的手就紧了紧,往后推了一下。肖桔往后倒,占屿站起来,单膝压在沙发边,整个人覆在肖桔身上。
一撮撮酒味钻进嗅觉里,头顶的灯光直射,肖桔眯了眯眼。
占屿跪在肖桔腿侧,身上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衫都是红酒印子,已经不能穿了。手指解开扣子,衣服散开,白色衬衫从西裤里拉扯开,松松垮垮垂下。
肖桔近乎迷醉地看着他,占屿半醉,素来冷峻的脸上飘着两坨红晕,他脱下西装丢在一边,手背捂在额头上,低声道:“好热。”
肖桔朝他伸手,拿开他挡住脸的手,舔着嘴唇道:“那就都脱了吧。”
占屿眯着眼瞥他,推开他的手,薄唇掀了掀,“不要。”他说着,突然弓起背,肩胛骨突起,衬衫扣子崩掉了两颗。
他像只狗一样嗅着肖桔身上的气味,后槽牙抵在一起,咬着肖桔耳朵问:“做吗?”
肖桔往下瞥,就看到他鼓鼓囊囊的胯下,西裤被顶起来了一小坨。
肖桔觉得口干舌燥。
孕期的身体似乎更加敏感,胸口被抓了两下,他“啊”一声叫出来,而后裙摆被撩起来,里面什么都没穿,下体已经湿了。
占屿发出一声哼笑,手指往里头戳了戳,而后压在肖桔耳边问:“大半夜不睡觉穿着裙子不穿内裤,是要勾引我的吗?”
肖桔红着脸,被打开的双腿忍不住合拢,却夹住了占屿的手。
他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只是当他自己一个人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这具畸形的身体时,他没办法不去害怕。
稀薄的安全感,差十岁的间隔,还有那些看到了占屿后前赴后继扑来的莺莺燕燕,都让他觉得四面楚歌。
而他呢,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那份突如其来的自卑和焦虑让他难受,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换上了裙子。他倒了一杯红酒,在音乐里旋转,臆想着自己在一场酒会中。
可占屿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肖桔眼睑下浮着一圈红,大腿根夹着占屿的手,身体往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