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别碰那里。”他这么说着,身体却往占屿手里靠,欲求不满扭捏地明明想要更多。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占屿停下动作,焦灼的状态戛然而止。肖桔低头,从占屿黑白分明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潮红的脸,他喘着气,听占屿说:“我去拿外卖。”
他起身,转而就要走,衣服却被拽住。占屿扭头看着肖桔。
肖桔狼狈,深陷泥泞的欲望逃窜,他喘着气,喃喃道:“别走。”
站在门外的骑手安静等着,隔了数秒,手机震动,接通电话便听到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外卖放在门口就行,另外买的我转给你,谢谢。”
这样的要求不算少见,骑手没多想,把外卖放在了门口,而后把刚才买的水和牛奶的金额数字发给了他。
占屿转身,肖桔松开了手。占屿一把抓住他,右膝压在他双腿之间。肖桔身体倒进沙发里,占屿欺身而上,避开了肖桔的肚子,湿热滚烫的吻压在肖桔颈侧。
情色暧昧的吻,让肖桔浑身发烫,他像是一滩熔岩里的山石,被融化了。
在酸辣粉快要凉透之前,被拿进了屋。
盖子掀开,酸味在客厅里弥漫。占屿把酸辣粉递给肖桔,肖桔吃了一口,食欲大开。
是酸酸辣辣的气味,占屿凑过去,低声问:“好吃吗?”
“你尝一口。”
占屿喝了一口汤,脸色一变,紧锁眉头,低咳道:“好酸。”他说着拧开一瓶水,一喝就是大半瓶。
“我也要。”
“我再开一瓶。”
“没关系,就喝你的。”肖桔伸手接过那瓶水。
这家店给的料一直都很多,酸辣粉吃了一大半,肖桔有些饱了,放下筷子,手缩在袖子里,扯了一下衣服领子,抵在下巴上。
他像只藏进了壳中的蜗牛,缩着手脚,懒洋洋蜷着。
占屿见他要睡不睡的样子,便起身,坐在了他身旁。揽过肖桔的肩膀,让他自己怀里。占屿问:“困了?”
肖桔吃饱发癔,精神混沌。
他趴在占屿怀里,意识好像回到了以前,想要忘记却一直重复着在他脑袋里重复。
隔了很久,只除了略微沉重的呼吸之外,肖桔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到占屿以为他睡着了。
慢慢要放开他时,肖桔忽然说:“我记得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时候,是在五岁。我要上幼儿园了,我爸和我妈就因为这事吵了一架,他们在商量要不要把我身体的问题告诉老师。我妈不想去说,她觉得很为难。后来就真的没去说,然后她就一直叮嘱我,不要在幼儿园里喝太多的水,要避开别的小孩去厕所。”
肖桔笑了笑,有些难堪的笑。他一直低着头,占屿看不到他的表情。
鼻子抵在占屿的胸膛上,他说:“我还挺乖的,一直都按照她说的,但有一次真的没忍住,吃好饭发的小酸奶看着很好喝,我都喝完了,后来大家一起去厕所的时候,我就憋着,想要等到他们都走了再去,可下午有外出,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憋不住了。”
占屿动了,揽住他的肩膀的手紧了紧。
肖桔的脑袋在他胸膛蹭动,左耳靠在心口,小声说:“老师知道了我的异样,给我妈妈打了电话。妈妈领着我回家,我身上又臭又湿,她把我丢在门外,当时好像是冬天,我记得很冷,我缩在角落里,求她开门,她说我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该是这样的。后来一直到晚上,爸爸回来了,带我进屋。”
占屿胸口的衣服湿了。
肖桔枕在他怀里,说出来的话像是要把占屿揉碎,他说:“小的时候,我伸手要抱,没人会抱我。大家都不喜欢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我以前还会幻想,但现在不敢了。我太害怕了,占屿你会发现,我之前的都是在虚张声势。”
“肖桔,我抱你。”占屿握拳了拳头。
他的声音在肖桔上方盘旋,像是银河之外的补给站,长长的牵绳勾住了那艘漂泊流浪的小破船,浩瀚无垠的星光注入肖桔的四肢百骸,是和蜜糖一起勾兑进了他的灵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