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野看着他,目光描绘着焉许知的脸,“你不回家,我只能来这找你了。”
“你和别人的上床的时候……”
梁立野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许知,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觉得我喝醉了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个人明明是你安排的。”
焉许知撑开眼皮,素来寡淡的表情划开一道艳丽的色彩,是讥讽。
他说:“离婚吧,梁立野离婚吧,你看,我都用那么下作的手段诬赖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为什么还要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我要是真的和你离婚了,才是中了你的计。”梁立野咬牙切齿,“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
“如果我把这些照片交上去,你觉得法院该怎么判决。”焉许知冷冷地看着他,掀开嘴角,“就算是我设计的,可你脱光了衣服和另外一个人在一张床上是确凿无疑,法庭会同意我和你离婚的。”
梁立野似乎被他这番阴毒刻薄的话给吓住,呆了呆,擒着焉许知的手蓦地一松。焉许知立刻挣开他的手,往楼道门口跑去。
就在这时,只听梁立野声音哽咽,好似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问:“是因为乐乐吗?你还走不出来吗?”
焉许知缓缓站定,身体紧绷,脊椎笔直倔强,他没有回头,声音那么低,低到了烂泥里,他说:“走不出来的,永远都走不出来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当我矫情做作都好,我一看到你的脸,就会想到乐乐。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到一身的血躺在我面前。他哭着问我,爸爸,为什么你要杀我。”
“梁立野,我不行,我和你在一起太痛苦了,对不起,你就让我走吧。”
那天梁立野终究是被焉许知赶走了,他所有的耐性都似乎被焉许知消磨殆尽,他说,好,那就离啊。
焉许知看着很满意,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看上竟然带着些许笑意。
他走回休息室,敞开的窗户吹着风,有些凉,是秋天的味道。
他抬起手,手指覆在脖子后面,一块连梁立野都不知道的丑陋疤痕暗自生长。
他的腺体坏了,有什么资格和梁立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