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裹着洁白的浴袍,半遮半掩,袒露出诱人的肌肤,依偎在纪子诺肩上。
看起来年龄不大,还像个学生的清纯样子,可那副傲气满满俯视叶澈的神情,却与他的外貌毫不相符。
“不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像条丧家之犬吗?”纪子诺冷笑,搂紧了身边的少年,而少年也对其报之以一个娇羞的微笑。
是吗?是这样啊,又被抛弃了吧。
叶澈踉跄地站起,呆愣在原地,任由泼在头上的香槟顺着脸颊滴答跌落。
好可笑,这样……不是弄得像哭了一样吗。
没有啊,才没有哭啊,可为什么感觉已经无法好好地站立,再抬眸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纪子诺了呢。
丧家之犬?也是,自己这幅样子,还真就是丧家之犬的模样。
像被主人抛弃的狗一样。
“我不喜欢无法驯服的野狗。
如果要顶着我的药效去别人床上卖弄风骚,尽管去,我会让乔伊收回他训练无果的废物。”
纪子诺揉了揉怀中少年的头发,少年开心地笑了起来,又转而满脸尽是嫌弃看向狼狈的叶澈。
“纪子诺!”突然,叶澈喊住了搂着少年转身回家的纪子诺。
“你还真是放肆,敢对我直呼其名?”纪子诺冷笑,推开怀里的少年,一把扼住叶澈的喉咙,将他狠狠地搡到墙上,捏住了他的下巴。
叶澈没料到纪子诺会发这么大的火,这狠狠的一搡,让本就身体不适的他,顿时感到仿佛五脏六腑炸裂般的痛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可是当初缠绵之时,说过喊你名字也不是不可以的人,就是你啊。
“我没去找别人做。”
叶澈苦笑着,却将头抬得很高,坚定地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纪子诺。
“什么?”纪子诺一脸质疑,嘴角上扬,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搞笑的笑话。
然后搂着怀中的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只留下一抹冷笑。
叶澈面无表情地靠着墙,再次抱膝坐在墙边。
他将头深深地埋进怀里,一言不发。
说那么多有用吗?纪子诺终究是不信的。
短短一个多小时,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叫来很多个“叶澈”。
如果要坦白说自己是为了去接醉酒的哥哥?听到这话,叶澈自己都不信,因为他从不是那种有多在乎亲情的人,纪子诺也知道。
而此行有几分是为了叶澄,几分是为了白辰羽,几分是为了自己,叶澈心里很清楚。
可一切多余的奢望,都在白辰羽的那一吻之下灰飞烟灭。
本以为那个男人是能带自己逃离黑暗的天使,竟然也不过是泥沼中的泛泛之辈。
夜风,有点冷呢。
叶澈抱紧了忽冷忽热的身体,抿了抿嘴唇,困意与不适感放肆撕扯着。
明天,该去哪里呢,还有哪里可以收留这条所谓的丧家之犬。
逃吗,还有哪里能逃?另一侧的大腿上,要再挨上一枪吗?可能要被纪子诺,再退回到乔伊那里了吧。
想到乔伊,叶澈条件反射地感到一阵恶寒,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