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里人同意?”

“刘瑞家里没人了,我爸,”我冷笑一声,道:“生儿不养何为父,我们恋爱很自由。”

“我靠!”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生低呼,被我捕捉到了。

“兄弟们,他妈的不是吧,什么年代了,你们怎么还活在过去呢?”这回我主动举起酒杯,跟他们碰杯,干了。

“咳”最先站起来的是杨军,从聚会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

“嗯,”他对着我举杯,道:“不管怎么样,恭喜你们,也祝你们能够百年好合。”

他的话里有多少真心,我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出来。

这是第一次得到除了大头以外的外人祝福,我差点没崩住表情,当场痛哭流涕。

百年好合四个字,太戳我的点了。

我也站起来,跟他碰杯。

那天晚上我喝了多少酒,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刘瑞架着我走,我一边走,一边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时而高歌,时而静默,刘瑞都在我身旁。

酒店离我在A市的家不远,我们一路同行,打算走回去。

夜晚的风来无影去无踪,轻浮飘渺,若微若强。此时正处江边,一轮明月照江上,刘瑞看我东倒西歪,直接蹲下,背起我漫步大桥,清凉的吹拂我的脸颊,路旁的的车呼啸而过,车灯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不久,我们就去国外领证了,没有婚礼,只请了熟悉的人,到饭店里又吃了一顿。

至于大头当年来北京,住了两个月就回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来北京的时候,正赶上肺炎爆发。找不着工作,到处奔波碰壁,没人知道他怎么突然转性子了,回去就和燕子结婚生了孩子。

于是,大头就留在了老家。我问他,怎么突然又回去了,他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