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用手机看了,一天的时间,已经新增两三千例了,B市太惨了,很多都是一人得得一家,一家人都患了新型肺炎,还有家破人亡的。”我把我刚刚在网上的所见所闻讲给他听,因为他没有什么上网的习惯,估计在那边自己一个人看书呢。
“嗯。”我说了那么多话,他就说了一个字。
“注意身体!”我看他低头不再看我,应该看书去了。我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道:“爱你!”
这个词一出,他果然把头抬起来了,哎,难道我只能用这种腻歪的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吗?
刘瑞咋就不开窍儿呢?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用这种方式逗刘瑞,而他的表情很有趣,这还要从昨天值班室说起。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晚上,八点钟左右,大头给我打电话了。
“喂,阳子,我到北京了。”大头开口第一句话,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他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猜的没错的话,应该还在路上。
“哎,我今天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也没打通,想告诉你先别过来了。”我唉声叹气道。
“怎么了?”大头听见我的语气,疑惑的问道。
“还怎么了,你没看新闻?”
“发生什么事了?”大头的喘息声很重,听起来像在搬行李上楼梯。
“全国封锁了,“B型肺炎”,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用惊讶的语气脱口而出。
“哦……,我知道啊,不就是……呵……肺炎吗?有啥大事,又死不了人,呵……”大头一边喘息着,一边道。
“我服了你了,大头!最服你!B市死了两百多人了,你跟我说不死人!”我无语望天。
“真的?”我第一次听到大头那么虚的语气,估计累的。
“你来了工作也不好找,这两天学校停课,餐馆关门,所有的店铺基本都关了,你上哪儿找工作去,偏偏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
“那不玩球了?”大头听到这里,心也凉了。
“算了,你先别想太多,到了租房了吗?先休息休息,路上没跟什么人接触吧?”我怕他在路上感染“B型肺炎”。
“没有,到了……呵……,我……呼……先挂了,累死老子了……呼……”
隔离的日子无聊而又平淡,除了打电话骚扰刘瑞,跟大头通通电话,看看吃播,啥也做不了。
我是在隔离的第四天,出现症状的。
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护士不会每天都测血常规,也不会每个人都去测一下核酸,因为初发期,默认患者都会出现发烧、干咳等临床症状。只有第一天会去测血常规,呈阴性,以后的每天则以量体温为准了,除非出现临床症状。
那天早上,我的嗓子隐隐约约觉得不舒服,有点痒,老是想咳嗽,但是我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下午,我开始咳嗽,体温升高。
五点钟,来了两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护士,给我抽了血,用病毒取样管取了我的唾沫去做核酸检测。
我日,我的头有点晕,四肢无力,身上也出了层薄汗,我不会要完了吧。
我查了百度,B型肺炎的症状为:干咳,发烧,四肢无力,和我的症状一模一样。
安静的房间里,走廊上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完热水后,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期间有护士到我的房间,给我挂吊针。
我从没感觉这么难受过,肺部像火烧一样,鼻塞的喘不过气来。
第五天,身体发热到38.5,前一天的温度退下去,今天又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