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歌今将书朝齐招远脸拍去,说:“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有蚊子嗡嗡乱飞?”
齐招远差点没被他拍个正着,吓出了斗鸡眼,胡乙钰和句准顿时笑趴了。
天气越来越冷,蒋歌今所在的学校就是一所普通高中,空调暖气全没有,保暖全靠扎堆,产热全靠抖腿,下了课,齐招远几人就挤着蒋歌今坐,四个人挤在一张凳子上,一人拿本书,互相抽问。
蒋歌今推了推最边上的句准说:“准儿,去买瓶水。”
句准说:“我不渴。”
蒋歌今踹他:“给我买!快去!”
句准不情不愿的起身,没多大会功夫,又晃了回来,蒋歌今问:“水呢?”
句准说:“给你份情报,换你去买水。”
蒋歌今将手里的书朝他砸去,而齐招远和胡乙钰则大骂他多此一举。
“出都出去了,你空着手回来,至于吗?”胡乙钰连连摇头。
句准没理他,只问蒋歌今:“换不换?”
“说!”蒋歌今火大的从齐招远手里夺过书,继续看。
齐招远想抢回来,没得逞,委屈的说:“歌今,你不能误我前途啊,我可指着这本书考清华呢。”
胡乙钰挖苦他,“你考那清华的青没三点水吧。”
蒋歌今乐了,见句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耐烦的说:“你倒是说啊。”
“你的小言在寒风中与一个中年妇女在花坛斗智斗勇。”句准说得极其认真。
齐招远问:“这句话中哪一条信息是真的?”
句准说:“斗智斗勇是假的,真实是你的小言在寒风中被中年妇女破口大骂,虽然我没有听见,但是从中年妇女穷凶极恶的表情和翻滚的嘴皮子来看,应该错不了。”
齐招远和胡乙钰一起看着蒋歌今,蒋歌今心情复杂,自从那晚过后,他和梅言禺再无交集,不可否认,听到梅言禺受冻挨骂,心里头挺不好受。
齐招远看破他的心思,说道:“什么你的小言他的小言,都没关系了还管什么,是吧歌今?”
胡乙钰又说:“我猜那中年妇女多半是言禺他妈,你还是别管了,管不着。”
蒋歌今本来还犹豫呢,听胡乙钰这么一说,想起梅言禺的妈妈对梅言禺出柜的态度,还真管定了,将手里的书还给齐招远,起身要走。
胡乙钰说:“歌今,真的别管,他妈可厉害了。”
齐招远怕蒋歌今受连累,本来口碑就差,头上扣的坏学生帽子还没摘呢,赶紧劝道:“歌今,算了,你道行差一大截,怎么管啊?”
蒋歌今推开两人,打了个响指,笑道:“看我浪里小白龙智斗恶丈母娘。”
齐招远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他真是栽梅言禺手里了,就这么凶恶的丈母娘也敢认。”
浪里小白龙没有机会在恶丈母娘面前展示他的智勇双全了,他去的时候,碰上往回走的梅言禺,看梅言禺的样子,恶丈母娘得胜凯旋了。
蒋歌今没什么话说,将手套摘下来递给梅言禺,梅言禺接过,一点没客气的戴上,其实有时候蒋歌今挺纳闷,梅言禺看起来不是个接受别人恩惠的人,怎么对他的东西就来者不拒且从善如流呢?难道就因为睡过?
梅言禺将手抄在衣服口袋里,一如从前一句客气话都不说。两人这样干站着也不是个事,主要是冷,蒋歌今干咳一声,试图打破僵局,笑了笑,梅言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使得他这个笑很是尴尬,僵局更僵了。
蒋歌今终于想起来跟句准的交换条件,指了指小卖部的方向,“我要去买水,先走了。”
但是梅言禺比他先走,在他“了”刚出口的时候,梅言禺已经抬腿走人了。
蒋歌今哈了口气,去小卖部买水,剧烈的思想斗争下,还是给梅言禺带了一瓶,拿塑料袋装着拎到文科实验班门口,蒋歌今对站在门口的一个男生说:“同学,帮忙把水给你们班梅言禺一下。”
男同学暧昧的看他一眼,摇摇头,“蒋歌今,你可够有恒心的,大胆点,自己拿去,把他那块坚冰拿下!支持你!”
蒋歌今看着男同学握起的拳头,无力解释,他给梅言禺买水不是为了追他,纯粹是因为……因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