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停车休息的时候肖宁去问开车的2位军人:“同志,我们这是去哪里?”

“瑷珲县。”

“能跟我们说说那里的具体情况吗?”

“我们只管负责把你们送过去,其他的不知道。”

肖宁回车上告诉大家:“去瑷珲县,你们谁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哈省东北边,中苏边境上的一个地方。”张乐易道。

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到了一个地方停下来,开车的军人喊他们:“到地方了,你们下车吧,会有人安排你们。”

车停在一个院子前,有几间平房,他们看到一个木牌子上写着“马场乡人民公社”。其中一个军人进到屋子里和一个人说了些什么,他们走出来,军人上车开着走了,另一个人对他们说:“你们的情况上面已经说了,根据指示,你们去农村好好改造。接你们的人还没有到,先进来等等。”说着带他们走到一间空屋子里,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盆饼子进来。

“先吃午饭吧。”

“谢谢这位同志!”

每人吃了一个饼子,看到外面一辆马拉的板车进了院子,那位同志说:“接你们的人已经到了。”

“常队长,人都在这里,你也过来吃个饼子吧。”

“谢谢宋干事,我带了饼子路上吃,时候不早了得赶紧走!”

看到罗利泽他们出来,说:“这么多人,板车拉不了,把东西都放到车上吧,孩子也上来,大人跟着走。”

“常队长,我们去哪?”

“去我们二道沟大队,咱得走快点,小三十里地,带着你们得走大半天,走不动的就轮流上车坐会。”

一路上都是大片的荒野山林,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到了二道沟,村子不大,也就五六十户的样子,常队长对他们说:“这地眼见着要冻上了,来不及盖房子,村里给你们腾了两间出来,是常虎家给儿子结婚盖的新房,还没住过,先让你们住一冬,别弄脏了。男的一间女人孩子一间,算你们租的,明年开春你们得自己盖房子住。租金要是没有可以明年再给,还有粮食也是,可以去大队借,明年再还上。明天开始上工,上多少工分多少粮食。上面说你们是来劳动改造的,让你们每个月做一次思想汇报,我也不懂啥是思想汇报,只要老老实实的别惹事就行,不能随便出村子,出去得到大队请假开证明,不然算逃犯。”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安顿下来,开始了他们的劳改生涯。

再说杨传厚这边,从罗利泽被带走开始就没了消息,他心急如焚,一直到十月初才接到罗利泽的信,当天晚上他们父子促膝长谈。

“你罗叔叔给我们来信了,在哈省瑷珲县,我想去找他,现在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去吧!看你这俩月都急成什么样了?我同意你去。”

“那你呢?跟我一起吗?那里的条件非常艰苦。”

“我又不怕苦,正好学校现在都不正经上课,天天搞斗争,我也不想上了,跟你去待几年我就参军去。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得想办法开证明,还得把家里安排好,我们过完年再走。”

杨传厚第二天就去邮局给罗利泽发了一封电报:等着我去。他嫌写信太慢了。过几天又寄了2件棉大衣和一些吃的,情况不明没敢寄太多。

一边联系以前的战友,一边找关系,终于在年前开了一份退伍军人支援边疆建设的证明。正月十六杨传厚父子就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临行前把家里钥匙留给杨大嫂,还留下了500块钱和一些票,去开始一段新的生命旅程。

罗利泽从接到杨传厚的电报开始整个人就踏实了,他对杨传厚有一种迷之自信。进入农历十月温度骤降,土地都被冰封住,一切农业活动都停止了,他们也得以休息,就是冷,他们带的棉衣完全不顶用。

这天罗利泽接到队里的通知,去拿邮寄员送来的包裹,他们的信件包裹等不会直接送到个人手上,得通过队里转交。

罗启文很好奇:“谁会给我们寄东西?”

“我在申县认识的人。”

“什么人能给你寄这么好的东西?”2件大衣很厚实,吃的点心、奶糖、麦乳精、肉干等等,可值不少钱。

“是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