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热的缘由,医生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刚刚诊断的时候,床中央男孩伸出的白玉一般的胳膊上,一直蔓延至指尖的红印,心下惴惴,闭了眼,不再多想。
等挂完吊瓶,他匆匆收拾完东西,便仓促离开了。
周渐青醒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他浑身酸软,脑袋涨得厉害,下体被使用过度的地方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连前面的那根都在昨晚的放纵中被方遇安一直握住搓红了。
几乎是在醒来的一瞬间,他便立刻疼得红了眼眶。
方遇安还在睡觉,他睡得很熟,胳膊压在周渐青的腰上,整个人环住了他,把自己牢牢地圈在了怀中。
周渐青呼吸一窒,仓皇地推开他的胸膛逃出了对方的桎梏。
这一番折腾下来,让本就浑身无力的周渐青越发没了力气。方遇安睡的熟,没被吵醒,只在睡梦中嘟囔着说了句,小混蛋,别折腾人了……
周渐青听了,气得细白的脸皮发红。他抖着唇瓣不可置信地瞪他,像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瞪了半晌,看着方遇安睡得就差流口水的脸,又觉得自己蠢,他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他发了狠咬住自己的下唇,心想,谁让他是个怪物?
周渐青咬着牙用纤细的手腕撑起身体,强迫自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浴室,捡出自己的衣服。艰难地换好了校服之后,走到门边试探性地开了下门,竟然打开了,便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床上的方遇安,见他还是没有醒,然后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
他一口气走出了这一片的别墅区才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宽大的校服罩在身上,显得男孩的身形越发单薄。后颈碎发未完全挡住的地方露着星星点点的青紫,可以想见脱下衣服后,身上又会有着怎样多的痕迹。
周渐青努力使了下劲儿,还是没站起来。
腿抖得厉害,高烧过后的身体还很虚弱,他使劲撑着地面,最后还是摇晃着重新站了起来,趔趔趄趄地继续向前走。
方遇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蹬了下被子,眼还没睁,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狠狠地蹭了蹭,手下意识往一旁摸去,扑了个空。
他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扑腾翻了个身,便一屁股坐了起来。
皱巴巴的大床床脚堆了一大坨的被子,他身旁空落落的,连被褥都凉了,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方遇安先是一脸懵逼地呆坐在床上愣了半晌,睡得迷糊的大脑慢慢回过了神来,黑溜溜的眼珠子瞪大,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床上,没拍响,反陷进了柔软的床褥里。
这下让方遇安越发生气,板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想到一声不吭就偷偷溜走的周渐青,他愤愤地窝在床上蹦了几下,心里咬牙切齿地想,小废物你完了!你绝对完了!
周渐青回到家的时候,满头的汗水,脸色白得过分,唯独唇瓣还是艳丽的红。
老爷子不在家,邻居看到,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周渐青艰难地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没事,便开了门进去了。
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周渐青才卸下了全部伪装,颦着精致的眉,将自己整个人摔进了床里。
他下面滚着灼热的刺痛,里面像是涨着,被性器进入的异物感久久不散。周渐青闭了眼,都逃不开壶嘴处被粗大的肉棒反复折磨着的错觉。
周身的气息似还被方遇安身上的气味笼罩着,周渐青扯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那股反胃,踉跄着跌下床,纤细的脚腕崴了一下,也不在意,跑去了卫生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毫无血色,眼眶又红又肿,怎么看怎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弯着腰扶住了洗手池,痛苦地干呕了几下,没有吐出来,只让眼睛变得又红了一点。
周渐青迷茫地伸手抚上了镜子中的自己,靠着墙一点点滑落,跪坐在了地上……
老爷子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他年纪大了,却不肯退休,找了家小工厂给人家看门,闲来无事也会去街上捡捡瓶子卖。
周渐青在他回来之前便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不愿让爷爷看出异样害他担心。
老头也确是没看出来,见到周渐青还挺开心地问他昨晚去哪个同学家玩了。
他头一次见自家孙子在别人家留宿,以为他终于有了个玩得好的伙伴,不再跟原来那样一个人,也不爱跟同龄小孩说话,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