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岑缺看傅唯一的眼神让叶勉的心像是被揪住了。
“怎么了?”傅唯一察觉到了异样,扭头看岑缺。
但岑缺已经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输液管。
叶勉说:“没事儿,突然在想等会儿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傅唯一问岑缺。
岑缺一怔,看也不看他:“随便。”
傅唯一皱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那很难办啊。”
他垂眼想了想:“去吃湘菜吧。”
他微微笑了笑说:“挺多年没吃了,记得小时候我哥特喜欢。”
谁也没想到傅唯一会突然提到傅修杰,叶勉直接震惊地看向了他。
但岑缺始终平静,没有表态。
等了二十多分钟,叶勉的药瓶总算空了,岑缺出去叫护士,叶勉对傅唯一说:“你今天怎么了?”
傅唯一笑笑:“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有个人跟我说很多时候越是想握紧的就越是会加速失去,处理方式不得当,只能两败俱伤。我交到新的朋友了,你也不是我的唯一了,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岑缺带着护士回来了。
傅唯一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护士给叶勉拔完针后就张罗着去吃饭了。
傅唯一选的这家湘菜馆离医院不算太远,他说:“老字号了,我小时候就经常跟家人来。”
他走在最前面,岑缺在最后。
三人进去,到了三楼的包厢。
傅唯一让岑缺点菜,岑缺没有接菜单:“我没来过,你点吧。”
叶勉给他们俩都倒了水,对傅唯一说:“你熟悉,你来点。”
傅唯一收回菜单本,一边翻看一边说:“也没多熟悉,八岁之后就再没来过。”
岑缺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抖,然后他放下杯子,双手在桌下交叠,来回摩擦。
傅唯一说:“这家的黄金糕特别好吃,小时候每次来,我哥都能自己吃半盘。”
叶勉喝着水,目光深沉地看着傅唯一,怎么也想不通他今天要做什么。
“我想去一下厕所。”岑缺的手指揉搓着裤子,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叶勉随着他站起来,帮他开了门:“问问服务员洗手间在哪儿吧。”
岑缺点点头,自己走了出去。
又剩下两人单独相处,叶勉说:“你刚才没说完的话,是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傅唯一说,“我有别的朋友了,想着也应该尝试着接受你的新朋友。”
他叫来服务员点单,一边点一边说:“你不用担心我会欺负他,我又不是什么恶人。”
他抬头笑着看叶勉:“我总觉得在你心里,他就是白雪公主,我是那个恶毒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