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不许哭啊,那不是还不知道是不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吗?哭什么,良性的做一个手术就完了,你怕什么,我都还没给怕呢。”
路意安慰着凌时,抱住凌时哄着,凌时抱住了路意之后才感觉空虚的心好了一点。
就是这样才怕啊!都说了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万一,万一就是恶性的呢?
凌时怕啊,凌时怕的要死,凌时可以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路意出事,路意是凌时的弱点,是凌时唯一的担心。
凌时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路意无声叹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凌时知道了,刚刚医生告诉路意的时候,路意很平静,甚至什么都没有想。
可是下一秒却在想,凌时知道了应该怎么办?路意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慌张了,对啊,凌时知道了应该怎么办。
像凌时那样,他一定会很伤心吧,路意也是,谁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凌时很在意。
凌时在意他比他自己的身体都在乎,路意都不敢告诉凌时。
当有医生过来告诉凌时说要给路意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凌时才放开路意,路意被带走的时候凌时脸指尖都在颤抖。
凌时开始联系全世界这方面最好的医生,就算就算最后检查出来是不好的结果,他也提前有了准备不是吗?
路意不可以有事的,路意不可以有事的。
路意做完全身检查,医生告诉路意说,不可以再这样的过于劳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上的病会越来越多。
这次是肿瘤,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而且路意天天接触化学药品,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再加上过于劳累,就造成了身体状态不够好的结果。
“那医生可不可以麻烦你,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家人可以吗?我怕他们会很担心。”
路意是不想让凌时知道,如果凌时知道他劳累过度的话,恐怕会不让路意去上班了。
“这不行,毕竟到时候手术都是要让家属签字的。”医生不能答应路意这件事情,万一到时候出了事情谁都担不起责任。
“好的,谢谢医生了。”路意站起来自己离开,路意没有回病房而是去了二楼的心理室,这里予希団兑的医生是治疗过他的医生。
每周星期二和星期四还有星期六会来,其他时候都不在,今天刚好星期四。
路意站在心理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那名医生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可以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庞。
“季医生,我能找你聊聊天吗?”路意站在门口,季医生点点头,对着路意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路意走进来,穿着病服,坐在了季医生的面前,手轻轻放在了膝盖上,路意看着办公桌上的牌子,季医生的牌子,季礼之,心理医生。
季医生主动并没有问路意,在等着路意来口。
“我生病了,这里长了一个肿瘤,其实我心里没什么感觉,好像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长了就长了吧,可是我想到了我的爱人,他很担心,差点哭了,一个大男人,每次遇到我的事情都会红了眼眶。”
路意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季医生安静的听着路意倾诉。
“可是,从他到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我却有点怕了,我怕万一我是恶性肿瘤怎么办?毕竟我已经昏在实验室里了,很大可能性是恶性的不是吗?”路意轻声说着,季医生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那可不一定,恶性肿瘤也有医治好的时候,现在的医术很发达,你暂时可以想好一点。”季医生说话的时候好像自带安抚人心的作用,能让路意平定下来。
“还有,季医生,我一想到我会上手术台,我就觉得我会想我的好朋友那样,上了就下不来了,我今天去做全身体检上检查台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手心里都出了冷汗。”
路意嘲讽的笑了一下,看看,那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还是会想起那个在手术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的那个人。
“你在我这里医疗快一年了吧,你真的有对我敞开心扉过吗?很多时候问你问题的时候,我能够感觉的到,你很自然的在抗拒我,不愿意正面回答问题,眼神甚至是飘忽开的,另一个心理医生你在他那里三年,他告诉我说,这是个很难的病人。”
季医生好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路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路意,你要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并不可怕,有空你可以去精神病院的自闭症和抑郁症去看看,你会知道,真正的安静是什么。”
季医生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天都在那边辅佐那些病人开导自己,大多数都是抑郁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