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笑容有些微妙，看的路意有些不好意思，外婆走出房间，去给凌时帮忙，凌时湿着手走出来，不敢看路意的眼睛。

“意意，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凌时拉着路意的袖子，有点心虚，害怕路意生气。

路意无奈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来把凌时的手擦干净，路意温柔体贴的擦着凌时的手指，凌时突然感觉到了家的味道，这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

凌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路意，把手指都伸到了路意的面前，让路意帮他。

路意把凌时的手擦干之后把手帕丢给凌时，让凌时收起来。

外婆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神有些怀念，她倒是有点想她的老头子了。

不要看她老，其实她一点都不迂腐，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她早就看过了，早年民国末期的时候，那时都还有娶男妻的，在那个时代并不稀奇。

路意带着凌时去小镇走走，天上都还下着小雪花，凌时一直握着路意的手指，以免放手之后路意的手一会儿就冷了。

路意踢着脚下的石子，凌时紧紧的拉着路意，生怕路意走着走着就滑倒了，下过雪的路上有些滑，还结冰了。

凌时深吸了一口空气，可能是远离城市，这里的空气都要新鲜许多，路意一把跳到了凌时的背上，凌时差点摔倒，踉跄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你也不怕摔了”凌时打了一下路意的屁股，万一把路意摔了呢？这个小混蛋。

“那你不是好好的接住我了吗？”路意抱着凌时的脖子，他好懒，一点都不像走路，路意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缠绕在凌时的脖子上。

凌时其实有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可是想着冒冒失失的提出来不好。

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见过路意的父母，为什么路意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就连家长会也是路意一个人来，他凌时父母没来，再不济还有个哥哥，可是路意什么都没有。

家长坐的位置上常年都是空缺的，像路意这样的男孩子，气质出众，凌时总觉得是哪个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是外婆吗？

外婆是凌时看过最有气质的老太太，凌时的奶奶是一个平民，所以身上带着烟火味，而他的外婆，和外公一样，都是部队退休下来的，凶神恶煞的不得了，凌时每次看见他们两个人都害怕。

别人都是外公外婆千宠万充，到了凌时和傅声这里，每年回外公外婆家倒是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了。

凌时提了一下路意，哈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雾，大中午的，路上都没什么人，要不是都回家吃饭了，要不然都在收摊了，只有凌时背着路意慢悠悠的走着。

“凌时”路意动了一下腿，凌时握住路意的腿弯，偏头看这里路意。

“我外婆是不是和你家认识？”路意觉得他外婆能够那么准确的叫出凌时父亲的名字，那肯定是认识。

而且看外婆的样子，好像是很了解凌时他家，可是也没听外婆说过啊！

“没有吧，如果有外婆这一号人的话，我肯定过目不忘”凌时想了想，外婆的气质实在是太出众了，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的。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舅舅？”凌时突然想起来路意家客厅里的摆设，主位是外公外婆，那次座的摆放就一定还有一个人才对。

“对啊！只不过死了，死的早”路意荡着腿，他的舅舅死的太早了，以至于路意对他都没有印象。

“就没有留下孩子和妻子吗？”凌时觉得外婆一个人生活，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都没有人知道。

“儿子入狱了，妻子跑了”毕竟死了丈夫儿子又入狱，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他的那个舅妈，干脆在儿子入狱之后直接跑了。

“啧”凌时摇摇头，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一个结局，还真是不好，摊上个这样的妻子和儿子，妻子能在丈夫刚刚死了就离开，那也说明，她不是什么好人。

路意打了一个哈欠，晃动着腿，看了一眼凌时之后，开始打瞌睡。

路意趴在凌时的肩头，眼皮垂搭着，凌时感觉到路意抱着他脖子的手臂力气突然变小了，凌时侧头一看发现，路意眼睛都闭上了。

凌时原路返回，这样睡着不舒服，还是回去，把路意放在床上睡。

凌时背着路意小心翼翼的走进小院里，外婆从客厅里走出来看见了凌时和路意，走了过去。

“睡着了”凌时对外婆傻笑，把背上的路意给外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