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半笼着的手指一下攥紧了。
他有些不大敢看顾南望的眼睛,索性垂着头:“其实我刚才是在担心,如果你真的伤到了重要的经络,以后就再也做不来那么好吃的菜了。”
最后那一句,唐白废了好大的劲,才止住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他的脸已经彻底烧废了。
因为羞耻。
他竟然会用这种借口来解释刚才的行为,他觉得自己弱爆了。
还有这副不敢看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缩头乌龟。
顾南望深深拧起眉心,胸口似要爆炸开一般。
放在床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顾南望瞥了一眼,是祁鹤。
他吐了口闷气,拿起:“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病房里静,所以电话那头祁鹤的声音清晰可闻。
“哟,难不成我打扰了你和你小男朋友什么好事?那可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话这么说,可那语气里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顾南望冷冷道:“确实。”
唐白本就垂着的头垂的更低了。
脸颊烫的更厉害了,双腿都在发颤。
心底某个角落,有个小人在不停叫嚣着,让他趁现在逃跑。
跑出去,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但是腿根本不听使唤。
即便腿听话,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那么做的。
刚才用那样的借口掩饰,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唐白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在顾南望面前撒谎逃避的人。
电话里,祁鹤长短短说着:“王然的工作上出了点问题,需要立刻返程,来不及回你们那边了。”
顾南望:“嗯,知道了,没事了吧?”
祁鹤见顾南望要挂电话,又急声道:“下个月我和王然的婚礼,你可别忘了啊!”
顾南望抬起眼皮看了眼面前头低的快要到胸口的人:“不会忘。”
祁鹤还想说些什么,顾南望却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他直接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病房里又恢复了那种可怕的安静。
唐白拳头握地更紧。
刚才祁鹤的电话他全听到了,祁鹤不过来,就不会再和他们见面。
那是不是代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