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正准备再说什么,白瑜洲来了。他一进教室的门看见宁远也在,便直奔宁远的座位, 打了声招呼:“哟,早啊。”
宁远继续装小白兔,露出一个甜甜软软的笑容:“早呀!班长。”
仿佛期末考试让白瑜洲颜面扫地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瑜洲真的不计较这个。有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他是真的高兴。
他单手撑着宁远的桌面,微微压下身子,低声对宁远道:“想不到,你不光成绩好,钢琴也弹得不错。”
宁远一愣:“沈亦君的生日宴会,你也去了?”
白瑜洲好笑:“我怎么可能不去。”
宁远皱眉:“可是我没看见你呀。”
白瑜洲嘴角笑容愈甚:“你眼里只有洛闻笙,哪看得见别人呢?”
宁远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是一紧。
他对洛闻笙居然有这么的……?
白瑜洲看出来了,那当时在场子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都看出来了?
不、不可能。如果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洛闻笙怎么会看不出来?
宁远再想想在沈怜君的房门口时,沈亦君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看着他那一脸玩味的表情,现在想来,怕并不是示威,而是别有深意。
不是说,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是很准的?
等等等等等等。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是说不能往那方面乱想,越想越容易陷进去。
他只是因为突然失去了父母,太过于依赖洛闻笙。洛闻笙也知道他很依赖他。所以即便自己看洛闻笙的眼神有些灼烈,洛闻笙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其他的人在意,就是其他的人心太脏!想的太龌龊!什么私生子、戀童癖,胡、说、八、道!
白瑜洲看着宁远,不解道:“你不准备反驳点什么?”
宁远向后一靠,看起来很坦然:“有什么好反驳的?我的眼里就是只有洛闻笙。他是整个会场里,最有权势的人里最年轻的,最年轻的人里最有能力的。他这么优秀,我不盯着他看,难道盯着你看?”
白瑜洲直起身打量宁远一会儿,问:“这么说,你和他确实不是那种关系?”
宁远一脸不懂:“你说哪种关系?”
白瑜洲挑挑眉,说:“没什么。”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些肮脏的负面面报道一经发布,便病毒般地迅速蔓延散播开来。
不过当事人的处理更是迅速——各种小道消息散播了不足半天,就被全面删除,没留下任何痕迹。
普通民众可能不知道,但是白瑜洲知道,那个偷拍照片、散播小道消息的无良记者,已经被送上法庭判了刑。
虽然刑期不长,罚款也不至于倾家荡产,但那人的下半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真是十分符合洛闻笙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一直身处风口浪尖的帝都洛三爷,素来绯闻黑料缠身,堪比当红娱乐明星。比这次严重得多的抹黑发生过不止一次。包括当年刚刚传出洛闻笙和沈亦君的绯闻时,一些小报记者为了博人眼球而杜撰出来的黑料,不知要比这次的尺度大多少倍。可乐闻笙当时就任那些流言肆虐,连个眼神都懒得匀给他们。这次竟然动作如此之快,而且消灭的如此彻底,难免就要惹人注意。
而且对于他们这群生活在金字塔塔尖的人而言,塔底的人只看得见他们的光鲜亮丽、威风八面,却无法感知他们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使命、肩负着多么沉重的压力。
不少人因此而有了各种各样见不得光的癖好。戀童什么的、姓虐什么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联想到宁远刚刚转学过来时,身上那些暧昧的伤痕,饶是白瑜洲刚刚看到那些小道新闻时觉得太过扯淡,后来也难免会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宁远和洛闻笙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宁远是个很好的竞争对手,白瑜洲希望他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