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看见病号牌上的两个字。
真的是他。
吕尧曾告诉他,世间多的是比死亡还可怕的事。
他从前不懂,现在,倒是懂了。
……
吕尧一眼就发现了他手上多出的创可贴。
脸上笑意消融,眼神一凛,一把扣住他的细腕,抬至眼前,冷厉道:“被谁弄的?”
谢安已经习惯他幼稚如童的模样,此刻他露出这副神态,心里不由一慌,下意识就想抽回手:“刚才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不是人弄的。”
吕尧小心撕开创可贴一边,露出底下明眼可见的创痕来,他微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跟我说说,什么地方能给你这手划出这样一道痕迹来。”
谢安没料到吕尧会直接把创可贴撕开,发现谎言败漏,只好悻悻地解释了下。
但他没提到李楠,只是说是有一个病患。
“已经处理过了,没事的。”
“处理过了?那这给你处理的医生,离下岗也不远了。”
谢安听出他的明嘲暗讽,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只好道:“那我现在去让赵医生看一下,行了吧?”
吕尧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盯着他未说话。
他的眼中无波无澜,一汪深潭墨如无星的夜空,谢安却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你别这样看我。”
眼见对方眸中神色愈沉,谢安喉结翻滚了下,迟疑着往后退开一步。
挪动的脚刚落地,面前人已经低头抵在了他颈肩一侧,朝着他的耳垂轻吹口气,似是有些遗憾地叹息:“我都还没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呢。”
谢安被那口气吹得脚根一软,双手堪堪抵住身后的桌子,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听到对方淡声补充上一句。
“要是这疤没法好,我不介意亲自覆盖一个上去。”
……
谢安梦到有人狞笑着拿着绳子朝他靠近,吓得一睁眼,还真有人把他绑住了。
吕尧完成最后一步,淡淡看了他一眼:“醒了?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
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偏头看了一眼,是条劣质领带。
有点眼熟。
但不容他思考,就被身上人的动作又一下子勾回了神。
“你要干嘛!”
吕尧唇抵着他腕处受伤的地方,伸手轻舔了舔,引起一阵酥麻感。
“你被人碰了,我不高兴。”
他瞪过去:“又不是我想被人咬的,你大半夜发的什么疯!把东西给我解开!”
吕尧摇摇头,在他那块有着浅浅牙印的地方,轻轻啃下一口。
“你没有保护好你自己,所以我得惩罚你。”
谢安浑身的敏感点早已被开发得透彻,手腕并不是,但此刻对方的动作,还是让他觉得身体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