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淮这一晚睡得很舒坦,一睁开眼,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谢安洗完脸从卫生间里出来,见他已经清醒,让他起床:“醒了就去刷牙。”
他的模样明眼可见的憔悴,昨晚肯定没睡好。
吕淮有些懊悔;“谢安,你是不是一晚没睡啊?”
他走过来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并不痛:“别多想,我睡得很好,起床去刷牙,晚了的话食堂排队的人就多了。”
吕淮还有些不相信,谢安一把掀起他身上的被子,他只好听话起床。
谢安叠完自己的被子,顺手走去吕淮床边将他的也叠好,起身的时候,赵至正好从床梯上爬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的兄弟,谢安回头,同他对视上,还没问他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赵至已经赤着脚到了他身边。
他伸手,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朵边,小心翼翼地用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都是兄弟,我肯定是向着你的。你老实跟我说,你和淮妹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比如‘隔江犹唱后庭花’里最后三个字的那种关系?”
谢安抬脚毫不客气地踹过去。
“你他妈口吐什么芬芳呢,那是我儿子!”
他气得来不及压低声音,音量响得足够吵醒一个熟睡的人。
卫生间里洗漱的两人被吓到,赶紧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赵至结结实实地受了谢安一脚,表情夸张地发出一阵嚎叫。
不明真相的两人见谢安脸色完全变黑,以为两人要打起来,相互对视一眼,刚要走过来一人拉住一个,赵至已经拍拍膝盖重新抬手搭上了谢安。
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哎呀,别生气,我这不是不知者无罪吗?我给你道歉,别生气啦,安哥哥~”
谢安沉着脸警告他:“以后这种话,可别再让我听到。”
赵至笑嘻嘻地举起双手:“我保证,绝对不再乱说。”
虽然他表现得如此轻松,心里却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谢安这人,没触到底线之前的确是个好相处的人,一旦靠近底线,就真的不能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进一步触碰了。
赵至看了眼停在原地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安的吕淮,对其在谢安心中的地位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朝着吕淮笑笑:“淮妹,我和谢安打闹呢,我们没打架,你别担心,回去继续洗脸吧。”
吕淮没有动,不放心地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直到谢安柔下脸:“去洗脸吧,我有点饿了。”
谢安开口,他才肯听话地重新走回去。
赵至羡慕地啧啧两声:“你这儿子国家送的吗?我长到你这么高的时候也能有个这样听话的儿子吗?”
谢安啪一声拍开他的手:“你也该去洗把脸了,不然你眼缝里夹的那颗精华,真的会让我吃不下早饭。”
“……”
……
赵至顺手要搭上谢安,谢安往边上退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他瞬间变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安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现在连碰一下哥哥都不被允许了吗?”
谢安毫不意外又黑下脸:“等你比我高的时候再做这个动作,一个一米八都不到的人,搭着一个一米八多的人,不觉得膈应吗?”
赵至:“……”他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柳霖提着垃圾出来,走到吕淮边上。
四人并排下楼,进到食堂,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在排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