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渔第一次在傅清寒脸上瞧见一种名为伤感的情愫。

他想起上次傅清寒安慰他的话:“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傅清寒神色懊悔:“如果当时我能多注意些,早点发现她情绪不对,她也许不会自杀。”

沈渔震惊:“怎么会……”

“抑郁症。我当时在国外读书,老头子又不怎么关心她,她一时没想通,就……”傅清寒的声音轻了下去,慢慢消失。

沈渔握紧了他的手:“不是你的错。”

傅清寒眼中浮现起浓烈的自责:“是我的错,她打电话让我回来时,我手上的项目还有一星期就能完成,我想结束后再回来,没想到……如果我当时立刻就赶回来,她或许就不会……我要是早点发现她抑郁就好了……”

“她那时打电话给你,说明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现在要过的好,她才能安心。”沈渔宽慰。

傅清寒紧紧闭上眼:“每次想起这事,我就无法原谅自己。”

沈渔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飞崽,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傅清寒的后背。

他想起有一回拍戏间隙,他忽然很想傅清寒,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当时沈渔什么都没多说,只是有些含糊的说了一句“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四十分钟后,傅清寒便从凉城另一端的傅氏驱车赶到影视基地。他紧紧的抱住沈渔,深情款款的告诉他:“宝贝儿,我也很想你。”

沈渔一个大男人,那天因为他这句话,差点感动的当场哭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傅清寒心细,却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强大内心背面的伤疤。

“都过去了,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沈渔道。

傅清寒微微颔首,伸手将飞崽即将从沈渔胳膊上滑下去的小脑袋扶好:“我送他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