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风 鲸风Douma 1966 字 2022-08-25

周茸没能接电话是有原因的。

他浪了自己一条腿,大半夜被扛进医院挂急诊,当时他身边跟了几个小伙子,都是十来岁年轻样貌,医生还以为他们是混的,看着半身血,哆哆嗦嗦差点报了警。

说来委屈,这其实和周茸没什么关系。

他原是出来吃顿饭,狭路相逢,碰上了顾余岳的小跟班,那小跟班是其他学校的,跟周茸没什么过节,也是为了巴结顾余岳才过来挑事儿。

挑事儿倒不是直接就打起来了,就一个小屁孩子拽不叽叽地过来放狠话示威,幼稚得像个没落胎毛的小雏鸡。

小雏鸡的行为引不起周茸他们的兴趣,和他顾老大一样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觉得没面子极了,情急之下竟然打翻了东子的鸡翅,一整盘反翻在了地上。

东子恼了,两相碰撞,不知谁踹倒了地上的空酒瓶,东子脚下瓣蒜,和小雏鸡扑到了一起,翻了桌子,那桌子架子不牢实,撑不住两个人,轰然倒塌,桌腿的支架绊了周茸,他没及时抽出腿来,生生被东子、小雏鸡还有那破桌子窝了一下,伤筋动骨。

伤筋是真,骨头倒还好,只是腿上被支架拉了道口子,这皮开肉绽的,洗伤口就疼得周茸说不出话来。

温朝安见到周茸的时候,他腿上包着纱布,坐在轮椅上,脸色臭得要命。

于东子就晃着他的轮椅,哄婴儿一样,往前一段又往后一段地摇着。

第7章 厕纸

周茸是被大伙合力抬回家的。

现代社会了,感觉处处方便,可真有个行动不便的人,就觉得处处都是坑,要栽跟头的那种,有的地方连个坡都没。

温妈开门接他们,惊得呆住了,她第一反应是“我儿子这是要做什么”,而不是“我儿子的腿怎么受伤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

等朋友们都离开了, 温妈听了来龙去脉,又惊又怒又心疼, 自觉断不了这个官司,一个电话把温爸叫了回来。

说起来不是他惹的事,可是父母一心疼气也没出发,周茸就挨了一顿被爱着的臭骂。

晚上,温朝安帮周茸冲了澡,他怕周茸伤口感染,洗的小心翼翼,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全部弄完。

周茸躺在床上,对温朝安发牢骚:“你看吧,我说我要被骂的。明明又不是我挑事儿,奇了怪了……哥,我委屈,我真的好惨。”

他开始哼哼唧唧温朝安还会安慰安慰,等哼唧发展成口头禅,温朝安便当耳边风一听就过了。

周茸的伤不见水不见汗,两个人在家待了几天,安安生生哪也没去,等周茸能自由活动了,他们也已经办完学校的所有事务,等着一周后军训了。

讲到军训,周茸忽然想起上上个月温朝安还在老家时,东子在语音里说的话,他就对温朝安说:“哥,哥,我都忘了有件事儿还没和你说。”

温朝安在桌前,头也不抬地翻了一页:“你说。”

周茸在床上咸鱼瘫,伤腿横在一边,脑袋反吊在床边,虚着嗓音说:“哥,你那天去医院接我是不是碰见陆浅颂了?”

温朝安手上顿了顿,转过身来:“是碰见了,怎么了?”

那天刘天桁来了以后,陆浅颂就离开了,因此周茸没见到他,应该是刘天珩和他说的。

“没怎么,你知道他和我们一个学校吧。”周茸迟疑,有点说不下去,他不是于东子那样热爱分享小道消息的人,突然觉得背后讲别人的事显得自己非常“嘴”。当然,他也不觉得东子“嘴”,他只是莫名觉得自己这么说很怪,好像有点突兀,不在合适的时间,不在合适的地点,毕竟温朝安也没问他。

温朝安愣了愣:“初中的时候?这个我知道。”

“喔,也没什么,就是好像听说他和我们一届的。”于东子当然不止说了这些,但周茸突然觉得很无趣,没什么说下去的欲望了,“到时候就是同学了,他人还不错,哥……你可以跟他交个朋友。”

“同一届?”温朝安记得陆浅颂是比他们高一届的,因为周茸说他是学长。

“嗯,具体……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有这么个事,突然想起来,和你讲一下。”

温朝安听后只是点了头,他看了会书,心里却再不能像刚才那么静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那感觉好像“管痒不管挠”,让他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温朝安坐在桌前发呆,直到周茸又闲不住叫他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