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醉了的人讲什么逻辑呢?正好抱怨几句。
江培衡却听出一股嫌弃,用手掌捂住嘴,一边笑一边说:“不臭吧?”
秦笙看他这样孩子气就想笑,赶紧踢掉鞋子,也扑上床,“晚了,亲都亲了。”
秦笙血液里流动着兴奋因子,他极少有完全掌控住江培衡的时候。一来他本就喜欢这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乐于交出主动权,二来姓江的心机深沉,成天端着个架子,完全就是等着鹬蚌相争的渔翁。
他总觉得自己处于下风。
“你的领带不见了。”想了想,他轻轻引诱着江培衡,俯下身。在感觉到江培衡呼吸急促起来后,秦笙又撑起半边,笑道:“去吧,拿条新的过来?”
江培衡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指令,沉默地翻身,坐在床边,然后赤着脚站在穿衣镜前。秦笙在他背后看着,静静等待。江培衡把镜面翻转过来,两排搁着领带的铁艺架子显露出来。
“这个。”他带着秦笙要的东西回来了,略显疲惫地躺下,然后一眨不眨地等着秦笙给自己奖励。
“怎么是这条?”秦笙攒着酒红为主色调的领带,丝质的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肤色。
江培衡嘴唇动了动。
“什么?”秦笙再度俯下身,侧过脸去听。他一下子被江培衡给压住!
江培衡得意地笑了笑,“我说……这条你才喜欢。”他到底还是有些醉了,用得力气很大,还笑得格外危险,和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相去甚远,“要奖励。”
亲亲抱抱了一阵,江培衡的酒劲过了,忽然道:“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他一边说,一边用舌头□□着秦笙的耳根。
秦笙闻言扣住他的背,心中一紧。“谁?”
应该不是石杏?她总不至于自己又跑到江培衡面前去……
这是怎么了?江培衡只觉得怀里一空,冷空气嗖得飞进来,他不依不饶地继续抱住他的阿笙,非常满足地叹息。
半晌,江培衡继续解释:“最近我在谈的乙方是一个老同学,以前关系特别好。真没想到还能再跟他见面。”
“我认识吗?”秦笙只关心这个。
“不。他叫章鹏,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改天我们就一起吃饭。”江培衡如今也不避讳这些,巴不得朋友们都知道他身边有人,不要见天弄些奇怪的助兴活动。
秦笙听了极为高兴,他知道江培衡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好,你去安排!”
第二天秦笙睡到很晚才起,江培衡已经去公司巡视了,手机上有对方的几条信息。
“起了记得喝粥。”
“我熬得。”
“好喝吗?”
秦笙赶紧踩着拖鞋去品尝江大厨的手艺,“好喝……等你回来。”
演唱会延期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起码他突然拥有了一段偷闲的日子。不过,人最忌讳在闲着的时候想东想西,石杏的到来影响了秦笙的心情,让他回忆起很多不好的事。
当初他听说江培衡要订婚,感觉天崩地裂,直接翘了一个通告。他忍了那么多年,装成好后辈,绝对不是为了看到江培衡和别人在一起。
因为毫无预料,秦笙的告白简直是兵荒马乱,他知道没什么成功率,却还是毅然决然地说了。
“你选我还是她!”
“我知道的,你只是迫于奶奶的要求……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随便跟别人在一起。”
“求你了。”
他白天咄咄逼人,晚上情绪又崩得很彻底。江培衡那时的目光好像比他还痛苦,竟然选择在某个早上悄无声息地搬走了。
——我把喜欢的人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