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穿鞋子,他从家里急奔了出去。刚跑到门口就看到贺政的管家拎着简单的行礼正准备离开。
“还有很多东西不带了吗?”
“用不着了,老爷说把少爷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少爷?乔冬欢觉得自己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冲上前想冲进车里看看贺政是不是在里面。没等他跑到,管事看到了他,指了指屋里,然后迅速的叫人开车。
乔冬欢冲是屋里,贺政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的东西还在,但是人已经不知去向。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等他冲出门去,车子早已经开出了弄堂。
乔冬欢不顾一切的跟在后面追,嘴里大叫着,“哥哥,不要走。你说过到哪里都要带着我的。哥哥,你不要走啊!不要扔下我……”
没穿鞋子的脚跑得血肉模糊,疼得钻心,乔冬欢不在乎。他只知道贺政在那辆车上。那个说过要带着他一起走的人在车上。他要追上他。
车子开得很快,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乔冬欢摔倒了,额头磕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昏了过去,留下了一道终身再无法磨灭的伤疤。
第9章 狗东西还挺浪漫
乔冬欢伸手摸着额头上的疤痕,默默的给自己点了根烟。他靠坐在墙角的地板上吞吐着烟圈,神情隐在烟雾里晦暗不明。
后来的事他似乎有点记不清了。他好像是被人送回去的?
再后来他在贺政的房间里找到了他留他的离别礼物——一辆手工的汽车模型。漆只上了一半。
从那天起乔冬欢就明白了。如果这个世界上连贺政都可以扔下他,那就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等他伤稍微好了一些,他就出门。拿了块比他头还大的砖头去和以前一直欺负他的人打了一架。
那群熊孩子以前因为有贺政压着不敢对乔冬欢怎么样。知道贺政走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等着报复乔冬欢,想把从贺政那里受得气都发泄在他头上。
没等他们动手,乔冬欢就把领头的孩子敲了个脑瓜开瓢,血流如柱。
他狠狠的瞪着那群被吓哭的小混账说,“以后我就是弄堂里的老大,以后你们谁敢再欺负我,我就把你们头像西瓜一样
全部砸烂。”
被打破头的孩子家长跑来找乔冬欢算账。外婆冷眼旁观。
乔冬欢却是满不在乎。他说,“阿姨,不是你说过的吗?小孩子打架出手没轻重很正常。”
以前他被欺负得很惨,外婆不管,他只好跑去找那孩子的家长告状。这话就是那现在气得跳脚的女人说的原话。
“你个小赤佬怎么这么没教养?”
“我没教养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不是一天到晚的挂在嘴上吗?叫你儿子不要来惹我。这次我敲破他的头,下次我打
断他的腿。反正你知道,我外婆是肯定不会给我赔钱的。而且我还是小孩子,警察也不会抓我。”
那天之后果然再没有人再敢欺负他。只是他在弄堂里的名声却越发坏了。从原来的拖油瓶、小赤佬变成了小煞星,小流
氓,长大了要吃牢饭的户头。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人如果连好好活着都不能做到,名声这种身外之物谁会在乎?
打拳、吵架,堵得人家说不出话。这些都是贺政教他的。拿着石头可以,拿刀不行。刀算凶器,会给人留下话柄。
弄堂里的人见低踩,见高拜。欺软怕硬。他只要横下一颗心,还真就没人再敢惹他了。宁叫人怕,莫让人欺。
知道贺政当年不是故意不辞而别,乔冬欢心里算是多少放下一些纠结。只是,他摸着眉尾的伤口,想到这十年的心痛,终究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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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政回到住所,老何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