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感情,只知道说一不二,万事万物棱角分明,就连爱一个人,都会按照所谓的规矩和步骤来进行。
一旦他的前提“爱他”被验证不确定,那他就不会继续推演下去。
那就是无解。
他不会再关注。
这样宋延宁就可以逃脱魏怅然的关注。
魏应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魏怅然是个疯子,并且是个濒死的疯子。
没有人知道魏怅然会干出什么事情,他完全有可能因为想要获取感情这种执念,去做伤害宋延宁的事情。
毕竟前些天魏怅然对宋延宁异常的热络,不像是喜欢,倒像是走投无路垂死挣扎。
所以魏应然必须断了他的心思。
“抱歉啊小宁。”魏应然轻声说,“只能这样保护你了。”
宋延宁不需要什么保护。
心都全部碎掉的话,就完全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
宋延宁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房门内传来欢爱的声音,是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交织而成的。
“今天毕竟是宣布你和小宁订婚的日子,咱们俩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宋延宁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不合适?”陆云言含义不明的说,“小止你不也是抛下魏应然先来了吗?”
“怎么?”他顿了一下,声音温柔,“你先来不是为了找我吗?”
宋延宁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推开了门。
宋延止故作惊讶,往陆云言怀里躲了躲。陆云言倒是全然不躲不避,就这么任由宋延宁看,甚至还刻意亲密起来。
宋延宁咬了嘴唇。
宋延止明明就笑得很开心,却还是装作受了惊吓委委屈屈的样子。受到偏爱的人,总是可以委屈的。
宋延宁抓紧了自己两侧的裤子,所有的委屈冲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
说他伤心,说他痛苦,说他难受?
但凡他们有一点儿在乎他的感受,就不会在他的房间里做这种事情,不是吗?
宋延宁声音都带上隐忍的哭腔,他声音发颤道:“我来拿我的衣服。”
陆云言暗了眸色,冷声道:“在桌子上,滚出去穿。”
宋延宁手指松开又握紧,强行把眼泪忍了回去,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盒子。盒子下面还有那条橙红色的碎花裙,宋延宁愣在原地。
“那条裙子扔掉。”陆云言说,“再让我看见一次,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延宁打了个寒噤。
关上门的时候,宋延宁终于丧失了所有力气,缓慢而无声的靠着墙,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