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蒋烨刚刚亲手感受了结实感之后,还真的不能小看这榫铆结构啊,“缪师傅这项技艺确实了得。”
缪师傅也是一个爱谈天的人,只是这会儿面上却不由得露出失落的神色,“我小的时候,整个东阳镇几乎户户都有人会一点简单的木工制作,能做大型家具的也有好多个师傅,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整个东阳镇,甚至是县里,能像我这样不用一颗钉子就完成一个大型家具制作的,除了我,估计就找不到第二个人了。”缪师傅不是在炫耀,他是在悲哀,在感慨,感慨手艺人的流失,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是知道榫铆结构的?又有几个相信,不用一枚钉子就能用木头拼接出一个结实的大型家具?
蒋烨听了却是深有同感,他本身是盛记银楼的股东,他知道盛天齐正在千方百计的复原古时的打造珠宝的技艺,只是现在又有多少人会这个?又有多少人会将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精湛技艺传下去?
蒋烨是真的对组装这方面存着很大的兴趣,他见缪师突然就感慨起来了,就指着柜台的一个结构问了起来,转移了缪师傅的注意力。
缪师傅显然对木工的活无比的熟悉,马上就对着这么一个结构谈谈而谈起来了,是谁发明的,是谁发扬光大的,这个结构在建造中起到什么作用,缪师傅都能信手拈来,还引申了很多其他的结构。
蒋烨本来只是想转移缪师傅的注意力,却随着缪师傅的讲解完全陷入了神奇的榫铆结构中,津津有味的听着,等兰希平发现的时候,蒋烨已经挽起袖子和缪师傅一起将剩下的柜台部件组装起来了。
兰希平无奈的摇摇头,他总算是知道沉沉喜欢玩益智玩具是遗传了谁了,并不是因为沉沉聪明,而是因为沉沉遗传了蒋烨这热爱组装的基因。
诊所的装修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兰希平刚到诊所没多久,吴老也过来了,兰希平见到了马上就迎接上去了,“老师您怎么来了。”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吴老睨了兰希平一眼,这诊所是他徒弟的诊所,但是也能说是他的诊所,他过来监工一点毛病都没有,他还没老到走不动,兰希平没必要把他当成易碎的玻璃兰希平知道吴老的心思,就引着吴老逛了一圈,这一看,吴老倒是看出不同来了,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上了一个监控器。
“怎么那人还不会罢休吗?”事情的后继吴老也听说过一点,派出所的不作为让吴老很生气,不知一次破口大骂,也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的关系把那歹徒给揪出来,不过吴老还是尊重兰希平的,兰希平想自己解决,他这个做老师的就不会强硬的去插手这件事。
“罢不罢休我不知道,装一个有备无患就是。”监控器是早上刚装上去的,只要自己家的地契没有转让出去,自己的诊所就一天不能安生,所以装一个监控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兰希平并不奢望到时候监控录下来的铁证能让东阳镇的派出所抓出歹徒,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东阳镇派出所就是这么一种情况,铁证如山又如何?人家说看不见就是看不见,你能怎么办?
兰希平备着监控器只是有备无患而已,知道是谁砸的店,到时候在路上碰到,心里也能有些警觉,也省得人家揣着刀子到你家你好不知道是谁?
“要是有需要你就和我说一声,你老师我活了这么多年,手上还是有一些人脉的,这点问题还真难不倒你老师我。”虽然不会插手兰希平的决定,但是徒弟遇到困难,吴老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如果兰希平需要,他这个做师傅的怎么说都要帮扶一把。
“好的。”兰希平笑了笑,接受了老师的好意。
吴老见兰希平没有逞强,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还是担心的说道:“万事以自己的为重,切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