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近乎是恳求了。
谢临君终于有了反应,将手指捏着的书页松开抬头看着冉秋妤,“你能把江路找回来吗?”
冉秋妤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怒意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甚至能听见窗外的风声变成了刺耳的嘲笑,嘲笑她不管付出多少,谢临君所追求的所仰望的只有那一个。
“你找他干什么?他已经走了呀,”冉秋妤说,“而且他……”
她说着,手指轻轻拂过谢临君头上的伤口。
“他把你害得浑身都是伤啊。”
谢临君身上还有几处伤口没有拆线,但已经不影响日常生活了。那几个绑匪当初就没下死手,没往要命的地方砍。
谢临君皱了皱眉,抬手打开了冉秋妤的手。正是这个动作重新将她心底的怒火点燃,她再也伪装不下去温柔的样子,手搭在谢临君的肩膀上用力掐了下去,“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现在每天都在和我唱反调,要么就是不理我,你还想我怎么样?我这辈子的心血都在你身上,你对得起我……”
“我说了,”谢临君打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冉秋妤这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得比她高出不少,站起来像这样瞪着自己的时候无端让人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我要找江路。”
“不可能……不可能,身份证和钱我都不会给你,”冉秋妤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能去找他,他会害你……”
谢临君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她的手指着自己头上的伤口,一字一顿道,“看见这些伤了吗?它们几乎都是你带给我的,只有你会害我。”
“我没有打过你!”冉秋妤挣开他的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发颤,“我没有打过你我没有!”
“您就差杀了我了,”谢临君看着她,“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吗?我等了一年多江路才重新回来,你又把他逼走了,我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你满意了吗?”
冉秋妤失神地看着谢临君,嘴唇颤抖了无数次也没能说出话来。
她想起了那年江路家突然搬走,谢临君独自一人跑到江家的房子门口去守了两天两夜,无论谁来劝都不走,不管她如何打骂,甚至动了刀想吓唬着谢临君跟她回去,他都没有走。
那是谢临君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反抗自己,而如今,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