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要走,但也没有对天气发表任何感言。
江路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和谢临君平常坐在这里都在聊些什么——回忆到尽头给出的答案却是他们并没有聊什么,就是十分简单地靠在一起,像是在雪原里匍匐前进的幸存者互相依靠着。
“是她打的么?”江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脚边的杂草经历了春夏的雨季灌溉早已盛开出了淡蓝色的花。
“嗯。”谢临君应了一声。
“为什么?”江路说。
“她就是这样,”谢临君说,“每次出差回来都会……”
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理由。
“每次么?”江路抬起眼。
他记得小时候冉秋妤也经常会出差,但每次回来只会给谢临君还有自己带回来一些小玩具,第二天的谢临君身上也不会出现任何的伤,反而会刻意在自己面前显摆那些明显比自己的好上不少的礼物。
“从我爸爸去世开始。”谢临君说。
“叔叔……”江路顿了顿,“是怎么死的?”在自己搬离这里的时候谢临君的父亲分明还是活着的,还是搬回来之后才听江彻说谢楼岸死了,原因没有细谈过。
“车祸。”显然谢临君也不想细说,简单两个字就能概括掉一切的起因结果。
江路又不说话了。他的视线胡乱瞥着,从脚边的那朵花瞥到操场边落下的一只黑色的小鸟,再往旁边移动,落到了谢临君的手臂上。
是怎么样的打法才能让手臂上都缠上绷带?
不过半个学期而已,谢临君的头上已经被包扎过两次了。
距离他们高考还有四个学期。
“江路,”谢临君站了起来,“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