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的依旧是钢琴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在冉秋妤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人间蒸发了似的,谢临君没有着急说话,等着门外响起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后他才松了口气,把麦拿到嘴边,轻轻吹了口气。
“别吹了要聋了,”江路放松下来,甩了甩维持着握紧门把手动作的手,冉秋妤出声的那一瞬间他就没敢再动弹了。他两步走进来,将门关上了,“你妈要走一个星期?”
“但是她会打家里的座机查岗。”谢临君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句什么,“我还是得像以前那样准时到家。”
“……哦。”江路应了一声,“还说叫你出去玩儿呢。”
“玩儿不了。”谢临君说完这句,放下了笔。
江路当然知道谢临君玩儿不了。
冉秋妤对他的控制已经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变态到江路都害怕高考结束后她会辞职,跟着谢临君去他考的大学附近租一个房子,日日夜夜的盯着他。
日日夜夜的盯着。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江路没能抓住,因为下一秒耳机里就传来了许许多多的杂音,大概是谢临君脱掉了薄外套,又或者是进行了什么动作,反正垂在耳边的麦总能在第一时间收进那些杂音,将人的思路打断到八千里以外去。
江路摇了摇头,点了份外卖后坐在沙发上刷着微博,没有再去想更多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一,冉秋妤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坐飞机去外地,临行前给谢临君留了很多钱在桌上。
谢临君把两个饭盒揣进书包里,瞥了眼桌上的钱,转身往门外走去。
安祁被判刑后,原先坐在她后面的人的座位都往前挪了一个,江路背着书包进教室的时候还有点儿不习惯,差点儿把书包甩在了自己后桌的男孩儿桌上,愣了愣才坐到了安祁的位置上去。
-到了没?
刚一坐下,谢临君就发来了消息。
-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