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坏了手里赵驰的第十一件衣服。
当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何厂公自暴自弃,把衣服都扔了,提溜了个木盆子上了田堤。
往清凉村里走一会儿,就是学堂。
学堂的学生都下课了,一人带着个香包便散了出来。
路过大门的时候,里面姓郑的先生端着碗茶站在门口。
何安行礼:“郑先生。”
郑七回神:“何兄弟,从田埂过来,看见我家的褚十一了吗?”
何安想了想:“好想有,在山脚下摘艾叶呢。”
郑七一笑:“多谢何兄弟。”
说完这话,也不顾长衫拖地,转身就上了田埂。
何安提溜着那个精美的木盆子,路上又遇见了猎户、菜户买了不少东西。回家精心准备,还泡了碗雄黄酒。
他厨艺不怎么好,开始连火都不会生。
早先时候,还得摆脱对门那个叫许路遥的少年才起火。
后来终于学会了点儿,赵驰也不嫌弃味道,有什么吃什么。
他想到外出县城办事的赵驰,就忍不住笑起来,手里切菜更卖力了几分,土豆下锅时心里欢喜,忍不住多放了一勺猪油,大半碗盐。
然后他把饭菜热了又热,天都快黑了,赵驰还没回来。
他终于是急了,在大门口往外看了七八趟,又点了灯挂起来,直到天黑头,才瞧见远远有个人影唱歌提酒而来。
赵驰推门而入,就瞧见何安挖眼睛瞪他。
“怎么才回来!”何安怒气冲冲问。
赵驰揉揉鼻子,心虚说:“酒瘾犯了,去老张头的酒馆儿打了二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