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严彧不好意思说出口。
路野只好凑过去看,看完,他挑眉笑了笑,下巴垫在严彧的肩膀上,像某只午后醒来惬意的猫,蹭了蹭,不可一世地说:“这个人说地没问题,就是搞错了对象,是我强的你,而不是你强的我。”
看到这条私信时,严彧的心脏就开始没来由地波动不停,眼下又被路野灌了一句撩春风的话,他耳尖泛着点薄红,后颈处落下一片霞光,浪漫又温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羞赧地回应道:“我愿意。”
路野阴阳怪调地‘哦’了一声:“早知道你愿意,那晚在炽热我亲完就应该把你绑回家。”
“不用,”严彧说,“其实那晚从炽热回家后,我想了你一晚上。”
路野坐直身,伸出食指,若即若离地勾着严彧的下巴,轻声问他:“是想我,还是想我的嘴唇?”
路野的食指修长,骨节分明,严彧低眸便能瞧见,但此刻他却不敢看,那根手指,像每次求|爱时,大胆地试探着他,慢慢下移,往严彧脖颈的敏感处戳,却故意不使力,指甲轻轻划过,想要又不敢要,到最后,严彧忍受不住地呼了一口气,克制在镜片后的一双眼,洇出一层迷蒙的雾气,他用牙齿磨了下内唇,沉声回答:“你,还有……”
话未落音,路野那响叮当的铃声陡然在茶几上炸动,路野没来得及听完严医生后半句话,他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萧大女王,心下一紧。
不是刚打完电话,怎么又来了?
路野再嚣张,还没有那个胆敢挂萧大女王的电话,他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刚‘喂’完一声。
电话那头的萧女士,唱戏吊嗓子似的,一声高亢的嗷叫。
震地路野迅速拿开了手机,不至于被亲妈整个耳聋,他打开免提,离地老远,神情嫌恶地好像萧女士的口水能直接从电话听筒里喷出来。
萧女士还不知道自己被亲儿子嫌弃了一遭,她在电话里继续激情澎湃:“臭小子,你新发的微博是什么意思?!”
路野:“没什么,就是想和严医生正式公开一下恋情。”
萧女士闻言,高兴地又加大了三个调的分贝:“终于有回把事干地像个人了,勇敢地站出来保护宝贝大儿媳,妈妈为你点赞!”
路野笑道:“谢谢老妈。”
“先别谢,”萧女士不喘气地问道,“都向广大人民群众公开了,你戒指买了吗?准备去哪个国家领证?婚礼想办西式的还是中式的?孩子想要几个?”
萧女士不愧是深入研究过同志的人,一连串的问题,听地严彧不禁红了脸,他没忍住,呛咳一声。
尽管捂着嘴的声音,又轻又小,但还是被萧女士的顺风耳捕捉到了,萧女士亲切温柔地问道:“小严在旁边啊?”
严彧礼貌地应声:“是的,严伯母您好。”
“小严啊,”萧女士毫不客气地问道,“刚才伯母提的那几个问题,你有什么计划吗?或者有什么考虑?”
紧接着又是一顿连环机关|枪:“戒指你想要几克拉的?领证的话想去南半球的国家还是北半球的国家?婚礼偏向于中式还是西式?或者中西结合……”
“打住,打住,”路野插|话道,“美丽可爱的萧女士,你儿子和你的宝贝大儿媳才正式公开,你一口气问严医生这么多问题,万一他没准备好,你就不怕你的宝贝大儿媳被你吓跑了,你儿子再次荣升单身汉。”
萧女士想想,小严那种戴着眼镜成绩好的男孩子,私下一定非常矜持,没准真让她吓跑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再次荣升单身gay,她适可而止地打住,讪笑道:“小严,不着急,咱们不着急啊,你们年轻人,恋爱自由,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伯母绝对不强迫你。”
严彧不知道回什么好,便道了一声谢:“谢谢伯母。”
萧女士不再扯嗓子,路野关了免提重新将电话拿起来,贴着耳朵:“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
萧女士终于想起来她打电话的最终目的:“你的公寓和严医生的家门口都是媒体记者,你们现在在哪待着?没有地方留宿的话,就回一趟家。”
路野在心里腹诽:不止有地方留宿,而且还恩爱了一晚上。
路野道:“不用了,我看网上说星科和路家大门都有人守着。”
“早没人了,”萧女士神气道,“你爸叫了十几个保镖外加一个律师团,把人赶走了。”
路野听萧女士这么一说,他也想回家了,他去过严彧父母家,但他还没领严彧回过路家。
不过得先问问严医生,路野单手捂住手机听筒,小声问道:“我妈让我带你回家,你想去我家吗?”
严彧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