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彧闻言,不为所动,双手插兜一动不动,这么看起来,又有点酷了。
路野有点哭笑不得,他活动了下手腕,说:“严医生,你不过来,那我可真过去抱你了啊。”
严彧知道路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能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他也能做到,可他心里就是莫名其妙地不想理路野,他轻哼一声,才终于愿意挪动他高贵的脚步。
休息室那么多把凳子,有靠背的,没靠背的,有扶手的,没扶手的,可路野问严彧坐哪时,严彧不发一言,沉默地选择了路野刚才坐过的那把凳子。
路野勾唇一笑,双手撑着桌沿,便坐到了严彧对面的化妆桌上。
路野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眉笔,一边把在手里转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你就这么怕我过去抱你?”
化妆桌有点高,路野跳坐上去后,坐在凳子上的严彧只能抬头看着他说话。
严彧说:“不是。”
路野手里的眉笔一顿,他笑着问道:“那你是非常想我过去抱你喽?”
从路野方才开玩笑问严彧傻站着干嘛,严彧因为心里莫名升起的某股低情绪,一直心不在焉,所以,对路野几句暧昧的玩笑话,他根本没太在意。
直到这时,严彧才完全听清楚路野说的抱字。
严彧心里一虚,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不可能跟你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怎么不可能,”路野轻轻笑了一声,用眼神点了点自己脚下,“你看看我都用脚勾了你小腿多久,你不是好好的,没产生任何不良反应吗?”
可能是路野刚跳上桌坐好时,他的脚就不安分地勾了上去,也可能是路野刚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脚才胆大妄为地付诸了实践,无论路野的脚什么时候撩上严彧小腿的,直至严彧低头看到,他的确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甚至心里带着一丝无法言喻又隐隐地心悸。
但严彧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路野的眼神一下黯淡了下去,小时候被骄纵惯了,他不擅长藏脾气,基本上脸上是什么表情,语气就是什么样。
路野充满怨气问道:“怎么,又不舒服了?”
严彧深深看了路野一眼,答非所问:“你认识刚和小周一起去拿毛衣的女人?”
那明明是个才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但严医生眼里只分男和女,一句‘女人’,弄地路野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路野摸着下巴想了下:“不算认识吧,我也是今天头一次和她讲话。”
“那你还帮她?”
路野莫名其妙看了严彧一眼,他心想严彧是不是吃醋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他懒懒地回答:“看不过去那女演员的恶劣行径,顺手锄了个强扶了个弱。”
路野说完,放下手里的眉笔,双手一拍,摆出一副耍帅的姿势,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帅?”
“还行。”严彧不咸不淡回答。
路野立刻不干了,他撑着桌沿,从桌上一跃而下,二话不说地上去直接用胳膊箍住严彧的脖颈,逼问严彧:“什么叫还行,帅就是帅,不帅就是不帅,你今天不说清楚,小爷我就不让你走了。”
严彧被他箍地一边喘气,一边咳嗽,无奈举手缴械道:“还行就是帅的意思。”
“我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严彧被路野闹地笑不成声,丝毫没注意到原本双腿并拢、老实乖巧站在他面前的路野,此时一双大长腿微张,如果路野不是保持着站立的状态,他微微弓腰可能就会跨|坐到严彧的大腿上,这个姿势和距离已然不接近暧昧,而是亲密。
路野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闹着闹着,下意识地靠近,然后就成了这样……
就跟两只打架的猫一样,打着打着就滚到了一起。
直到路野先一步敏感地发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他跟踩到电门似的立马绷紧后背,站地笔直,松开严彧的脖颈,举起右手发誓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路野见严彧不说话,他以为严彧不相信,忙不迭又举起左手发誓:“我他妈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