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猛地直起身子,怒瞪着男人:“我没有!”
“轮不到你说话!”闻名用手背狠狠抽过来,纪然的头撞上墙壁,耳边阵阵轰鸣。这一下力道之大,竟让他连视线都模糊了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与秦先生斗至筋疲力竭,被抓着头往地上撞,他都没有流一滴泪。
“我没勾/引他!是他强迫我!”纪然再次扯着脖子大喊。
“别说话了!”闻名攥紧拳头,擦着他鼻尖砸在墙上。
秦先生恢复了些体力,坐在床边用浴巾擦着鼻血,“这小子毒舌得很,先把他下巴卸了,这样就方便玩了。”
纪然把身体蜷曲成虾的形状,紧紧捂住嘴。这时,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从天而降,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遮住他不着片缕的身体。
闻名冷静地起身,“秦先生,这事算在我身上。”
秦先生一怔,不屑地嗤笑,“你们认识?”
“几面之缘。”
之后,无论秦先生再下什么指令,闻名都装聋作哑,像田里的稻草人般一动不动。
终于,秦先生不再说话,来到坐靠在墙边发呆的纪然身后,开始对着他头顶撒尿。纪然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温热腥臊的液体兜头淋下。
他尖叫着躲开,目眦欲裂,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向男人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闻名挡在中间,又给了纪然一巴掌,将他打得瘫倒在地,“你老实点!”
秦先生冷笑一声,收好那枚戒指,径自走进卫生间。清洗掉身上的血迹,穿戴整齐走出房门,秦先生恢复了往日的风度与儒雅,轻飘飘地说了句:“闻名,我要投诉你。”
闻名重新关好门,蹲在纪然身边,用西装外套擦拭他头上的污秽。纪然一抬眼,只见闻名的腰侧赫然露出一截漆黑的枪柄!
闻名淡定地将枪从枪套里取出,放在电视下的柜子上,又把纪然抱进卫生间,用花洒冲洗,涂抹洗发水和沐浴露。
纪然像是仿真人偶一样,清澈的双眼再无往日的神采,呆滞地看着半空,那股难闻的骚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没准已经渗进皮肤,刻进了骨子里。
“眼睛闭上,给你冲头发。”
纪然顶着一头泡沫,定定地望着闻名,“我没勾/引他,也没偷东西。”
后者轻轻抚摸着他红肿的脸颊,“我知道。”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客户至上。”
纪然惨笑一下,“如果客户至上,你为什么不帮他?”
“因为我喜欢你。”
纪然闭上双眼,温热的水流混着泡沫和眼泪冲刷着身体。他的尊严和对这个世界的期许,通通葬送在了这间小小的休息室。
洗净身体后,纪然像死了一样仰躺在床上,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赤身露体,会不会引起闻名的“兴趣”。
闻名双手撑在床边,柔声问:“你的衣服呢?”
“全都湿了,他把我推进泳池里,又说要借我衣服……”
因为帮纪然洗澡,闻名的衬衫衣袖也湿了大半,可他似乎毫不在意,“你休息一会,我去楼下商场给你买衣服。”
“那个……是真的吗?”
闻名捡起落在地上的芯片卡,顺便撩起裤脚,将枪塞进小腿处的枪套,“呲水枪罢了,吓唬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