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谢凛说,“我就问问。”
就是觉得这么早湛乐居然没在家睡懒觉,还挺神奇的。
“早餐吃了吗?冰箱里还有鸡蛋啊面啊什么的,你饿了就自己做点儿吧。”湛乐说。
“好。”谢凛应了声,又说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湛乐煮了鸡蛋面,端出去的时候还撒了点儿葱花又往上放了几块肉,看着十分精致,还很好吃。不过端出去的时候程在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平稳,脑袋仰起靠在靠背上,眉毛轻轻皱起,睡得并不安稳。
太累了吧。
湛乐走过去,打算把程在叫起来,让他吃点东西再睡,结果刚一走近程在就醒了,眼珠子瞪得老大跟要吃人似的,猛地坐直了身子看着湛乐:“怎么了?”
“操,你这是什么反应,”湛乐被他吓一跳,“我面煮好了。”
“……哦,”程在愣了会儿才放松下来,抿着唇低头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
“没事,来吃吧,”湛乐往餐桌那边走了两步,“吃完再去睡啊。”
“好,”程在应了声,起身跟着湛乐坐到餐桌边,吃了两口面了,他才回过神来问了句,“我刚睡着了?”
“可能是昏迷了吧。”湛乐埋头吃着面。
程在盯着碗里的鸡蛋愣了会儿,没说什么,把面吃完了才把碗收回去洗。
湛乐不打算多待会儿,这么几次下来能看出来的是程在睡眠挺浅的,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被吵醒,自己呆在这儿反而会打扰到他,便说了要走,程在也没留,就说了句那我睡醒给你打电话。
“又叫我过来做饭啊?”湛乐按下电梯,扭头看了程在一眼,“压榨没完了还。”
“过来补课啊,”程在叹了口气,伸手在湛乐胳膊上拍了下,又抬高了点儿,手掌轻轻按在湛乐头顶,不动了,“对了,谢凛还在上学么?叫她一块儿?”
“她没上学了,逃出来以后去了福利院,初中毕业就出来和许桐搞乐队了。”湛乐看着电梯按钮旁的数字一格一格地往上蹦,语气挺平淡的,“之前我问她生活费够不够她也说够,好像是在网上给人写曲吧。”
“真厉害啊。”程在感叹了句。
“是啊,至少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湛乐说完这句后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后转身冲着程在扯了扯嘴角,“你回去吧,我下午再来找你。”
“好。”程在应了下来。
湛乐自己到路边打了辆车,刚坐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程在发来的一条消息:想不明白要做什么可以慢慢想,实在不行来给我当厨师,我收留你。
-别多想,没人催你,你走你自己的就好。
湛乐扯了扯嘴角,回了条:知道了。
回到家后谢凛已经走了,湛乐起得太早,也有些发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竟然开始翻和程在的聊天记录玩儿。越翻越觉得自己真他妈话多,连吃个包子都能拍五张照片发过去。
他啧了声,把手机充好电放在床头,闭上眼,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湛乐常做梦,以往梦到的都是和妹妹有关的,和妈妈有关的,难受得他在梦里也能品尝到窒息的滋味,但这次不同。
梦里的情景十分难以启齿,他一直觉得很好听的程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扫到皮肤上,带起一片鸡皮疙瘩,心底又痒又麻,像是被什么东西软软地拍了一下,说不上难受,但绝对不好受。
湛乐翻了个身,将被子压到身下,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和被角,过了会儿又开始往下移,半梦半醒间自己勾开裤腰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手飞快松开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似的往旁一甩,用力拍在了墙上,疼得整个人都皱了。
身上还是热得厉害,屋子里却黑成一片,大概是停电,湛乐没听见电器运作时那些细微的动静。
睡前他把窗帘拉上了,整个屋子随着停电带来的黑暗,空气莫名变得黏腻,连呼吸都沉重,带了点儿令人说不出口的喘。
操。
湛乐掀开被子,刚站起来又坐下,迟钝的意识终于回笼,生了八十多层锈的脑仁开始咔哒咔哒的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