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听到了这件事情,大概是……上周,”湛时夏说,“没确定我也不敢告诉你,但是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了,不能让你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在这里吗?”湛乐把手揣进兜里,眯缝着眼睛看她,“思……思意,在这个城市里?”
“不知道。”湛时夏的声音又小了很多,“他们只是说找到了,但湛停词一直没有叫人去核实什么的……”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确定,”湛乐深吸了口气,“是么?”
“是,”湛时夏没有一点儿犹豫,“但是我总得让你知道。”
“我知道了,”湛乐把手伸出来,很用力地了下脸,“谢谢。你晚上几点的票?”
“七点半,”湛时夏说,“我自己去就行。”
“还回来么?”湛乐问她。
“不回来了,”湛时夏应得比刚才还要快,“我……”
“嗯,”湛乐打断她,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了湛时夏脖子上,拍拍她的肩膀,“保重吧。”
湛时夏顿了会儿,扯开一个笑:“嗯,谢谢哥。”
程在今天又是门诊,这会儿正交接工作,准备下班。
最近天儿冷,流感爆发期,突然发烧的小孩儿多得离谱,中午吃饭都没抓着机会,吃了俩包子垫垫,这会儿连食欲都没了,就是累。
开车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原本打算打包一份粥回去吃,结果粥铺也关了门了,程在叹了口气,自己买了盒牛奶打算回去煮煮,和小区门卫打了招呼之后上了楼,刚出电梯就看见自己家门口蹲了个人。
“湛乐?”程在愣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啊,”湛乐抬起头,看了程在一眼,站起来之后表情突然有些尴尬,“你下班了啊。”
“嗯,你怎么来了?”程在摸出手机看了眼,“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就是……路过,”湛乐原地蹦跶了下,“上来看看你在不在。”
那你蹲在这儿干什么。
程在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摸出钥匙开了门:“上来看了多久了?”
“没多久,”湛乐又蹦跶了下,“我吃完饭才来的。”
程在斜了他一眼:“你老蹦个什么。”
“……腿有点麻了。”湛乐弯腰拍了拍腿。
程在叹了口气,拉开门走进了屋里。
温暖的空气拍在脸上了湛乐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着急忙慌地吸了好几口气。
程在没管他,脱了外套进里屋去了,估计是去换衣服了,湛乐就在客厅站着,等身上缓过来点儿了才走过去一样一样地把程在沙发上又堆了不少的东西一一放好了,不知道怎么放的就放在了茶几上,按大小排列着。
程在换了身衣服走出来,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着湛乐把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地放好,又打乱顺序放到另一边去,跟强迫症犯了似的。
“湛乐,”程在拿了包湛乐摆在茶几上的零食,撕开了,“怎么了?”
“嗯?没怎么,”湛乐摸了下下巴,“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程在看他一眼,没说话。
“我去找了林向骁,但是他不在家,常则也不在家,不知道曲然家在哪,”湛乐把最后一盒糖放在了茶几上,“只能来找你了。”
“万一我上夜班呢。”程在问他。
“不知道啊,”湛乐坐在沙发边儿,往茶几上趴着,“你也是上夜班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