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慢吞吞地拧起了眉头。
那个米蒂奇看起来虽然蠢蠢的, 但根据目测, 至少在这几年里和易铂相处的很好。
他们还是商业伙伴。
不论如何, 对于床上的人……都一定很熟悉。
他说的话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黎湛越思考, 越觉得某些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事情,在这一刻, 需要慎重的重新思考。
比如。
我和他缺失的这十年,到底……
他变成什么样了?
这个问题一出现在脑子里, 黎湛的手指便紧了紧, 嘴角也肉眼可见地抿平。
我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你和以前一样。
可是十年过去了。
无论是你, 还是我, 我们都……和以前不再相同。
黎湛敛眸,悄无声息地从卧室退了出去。
来到浴室,他一边冲洗着,一边琢磨一些问题。
有些事情已经得到了部分解答。
比如易铂的身世, 易暖去世的原因,还有这些年他在做什么。
可这些问题只是表面。
更深层次的问题, 是他为什么离开?
不,再往前一点……
在易铂十四岁到十八岁这四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
或者说,在十二岁到十四岁这两年中呢?
黎湛深深拧起了眉。
他们两个差了四岁,在自己到英国念伊顿公学的时候,易铂才十二岁。
刚刚正式进入淮青私学的初中部。
寒暑假,两人每次见面都可以听到易铂和自己说,这次考试又得了年级第一。
偶尔失误,得一次年级第二。
少爷当然为他高兴,每次也带一些从英国买的小礼物给他。
还有许多华国找不到的外文原籍。
那两年,两个人的见面虽少,但表面上每次见面都其乐融融。
可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总有很多事情经不起深究。
比如,小时候说什么长大以后想当医生当警察,再帅一点当特工的小易铂,十四岁的时候……为什么突然跑去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娱乐公司做练习生?
他的小孩那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