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意识还不太清醒,竟然撑着床垫就想要下床去倒水,完全忽视了腹部的伤口, 动作间难免会有撕扯,疼得Lin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简鹿打开灯, 端着水送到他嘴边, 没好气的说:“不要命了?也不怕伤口裂开,这深更半夜的可找不到医生,你到时候等死吧你就。”
血肉撕拉的痛楚让Lin疼得小脸泛白, 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他勉强撑起自己,用最后一点力气凑到杯口,狠狠地猛灌了一气。
简鹿生怕呛死他, 不停的提醒道:“哎哎哎你慢点,你慢点!小心别呛着。”
清凉的水流润湿了干燥起皮的嘴唇,一路经过口腔和火烧似的喉咙,最终到达胃里, 将此前令人心焦的渴意彻底浇熄。
Lin这才有了些力气, 但毕竟是刚接受手术没多久的病人, 依旧疲软的靠在床头。简鹿怕他硌得不舒服会动来动去影响伤口愈合,还贴心的给垫了两个枕头。
Lin半眯着眼,扫视了屋内一圈儿, 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房间里的挂钟上。
“已经凌晨十二点了?那,林先生呢,他回来了吗?”
简鹿摇摇头,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空水杯放在一边,担忧道:“一个多小时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说是马上就回来,我煮好的饺子都快凉透了,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希特的庄园在市郊,离这个酒店距离不近,可能林先生还在路上,再等等吧。”
一股浓郁的不安感环绕在两人心头,将屋内的空气也弄得压抑不堪。他俩相对无言,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没有那个心情,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房间门被敲响。
分钟走完六十圈,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挂钟走表的“嗒嗒”声外什么也没有,那扇寄托了无限希望的门也和之前一样,一动不动。
煮熟的饺子放得太久,皮儿已经开始往下塌陷。
简鹿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将冷饺子倒掉,又去酒店后厨做了一份。
——无所事事的等待最难熬,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强迫自己把满脑子不好的想法统统压下去。
Lin则是一直盯着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