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放着,等会儿我洗。”关炎抢过林深时手里的碗,和自己的一起丢在洗碗池里。
林深时有些好笑的看着关炎的动作,转身将手洗干净。
“我不会做家务,你们为什么总是有错觉。”
面对林深时的嘲讽,关炎却一点都不生气,转念一想就知道那个们包括了谁。他伸手抱住林深时的脖子,头靠在人肩膀上,笑嘻嘻的说:“时哥给我开工资,我上你家当保姆,能三陪那种。女仆装我也可以穿啊,还能戴猫尾巴——喵喵喵~”
“跟公猫发情似的,难听。”林深时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十一点了,花呢?”
关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带着林深时上了二楼。
“阳台上,好几个花骨朵呢。你不知道,老家伙还想把我的花拿去送人情。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林深时没说话,那毕竟是关炎的生父,他并不好多说什么。好在关炎性格跳跃,刚还在吐槽他那不靠谱的父亲,下一秒就自己换了个话题。他打开阳台的玻璃门,站在那盆比人还高不少的绿植边,冲林深时招手:“时哥快来看!我可没骗你,今晚肯定能开花。”
阳台是露天的,被关炎搞成了个玻璃花房,围了一圈儿五颜六色的花,最中间的就是关炎心心念念最为在意的一盆昙花。高高大大的一盆,扁长的叶子郁郁葱葱,银白的月光下,苍翠的绿意瀑布似的倾泄下来;绿瀑中星星点点的缀着几朵绯红的花骨朵,衬着淡淡的月光,像是有人撒了一把红宝石。
林深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朵,那附近的叶子就被带着稍稍晃动。
“你从小就像只猴子,一点耐性都没有,难为一直养着它了。”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有好好保存好吗。再说了,不过是养盆花而已,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这么大了呗。”
关炎嘴上说得风轻云淡,表现得毫不在意,心里早就等夸等得心痒难耐了。林深时也没让他失望,点头道:“嗯,不错。”
关炎心里美得冒泡泡,化身狗腿又是搬椅子又是拿相机,恨不得跳下楼围着别墅跑个十几圈。
他忙活的这阵儿,已经有花苞慢慢的在往外抽着花瓣,展露出那一片纯白;淡香合着如水的月华,像一杯稠稠的牛奶。
林深时碰过的那朵花开得最早,无声的抽展着自身最美丽的部分。花苞的红萼开始抽离,紧接着便是几片新生的、颤颤巍巍往外探的乳白色花瓣,一接触到月光,便欢欢喜喜的舒展开来。直到所有的花瓣全部展开,最中间金黄色的花蕊才千呼万唤始出来。仅仅是一朵花的绽放,便足以为这个世界带来属于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