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禾忍过片刻后的眩晕,终于在将周围的事物都看进眼里。
她已经没有再躺在地上,她被抱到了床榻上——林沧澜的床榻。林昊青此时坐在纪云禾身边,他看着纪云禾,目光沉凝。他们两人身上都是干涸的血液,而此时,屋中还有林沧澜已经发青的尸体。
混着外面清晨的鸟啼,场面安静,且诡异。
“这生活,可真像一出戏。”纪云禾沙哑着声音,开口,打破雾霭朦胧的清晨,诡异的宁静,“你说是不是,少谷主。哦……”她顿了顿,“该叫谷主了。”
林昊青沉默片刻,竟是没有顺着纪云禾这个话题聊下去,他看着纪云禾,开口道:“你身上的毒,如此可怕,你是如何熬过这么多年的?”
原来昨天毒发的时候,林昊青还一直守在她旁边吗……
纪云禾看了林昊青一眼:“所以我很听话。”她看了旁边的林沧澜尸体一眼,转而问林昊青,“解药,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还有多少颗?”
“只找到这一颗。”
纪云禾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林昊青。
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林昊青岂会不明白纪云禾这个眼神的背后,是在想什么,他直言:“昨日夜里,你来此处时,尚在竹帘外,卿舒手中弹出来的那黑色物什震落了我手中长剑,你可记得。”
纪云禾点头:“我还没有痛得失忆。”
“那便是我喂你服下的药丸。”林昊青道,“昨日我来找林沧澜时,恰逢卿舒即将离去,想来,是你之前说的,要去给你送每一个月的解药了。只是被我耽误……”
如此一想,倒也说得过去。
纪云禾暂且选择了相信林昊青。她叹了一口气:“别的药能找到吗?”
“喂你服药之后我已在屋中找了一圈,未曾寻到暗格或者密室,暂且无所获。”
这意思便是,下个月,她还要再忍受一次,这样的痛苦,直至痛到死去……
纪云禾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