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奕也参加了这次聚会,这算是他和相十方好好交流的重要途径,尽管在场人都知道相程势同水火,但在两个企业的斗争之外,他们更是父子,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伙儿的。相十方也不好在那么多人的眼睛底下和程平奕闹不愉快,这就给了程平奕得寸进尺的机会。
于是程平奕可以明目张胆地对相十方的言行举止指手画脚,还美其名曰是父亲的关心。这是相十方对这次聚会最厌烦的地方。
晚上就是酒的主场,相十方喝了两巡,在那些人准备找小姐来助兴时,相十方决定离开。
他借着去洗手间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林既,叫他过来接人。今天的种种没一个合他的心意,这个时候让人舒心的环境就格外让人想念,他不假思索的想到了林既。
手机里,林既的声音也稍稍安抚了他不耐烦的心情,“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半个小时,别喝得太厉害。”
相十方说:“好。”
挂了电话后,相十方又走回了包厢,但看到里面有多了好几个年轻女孩后,他又面无表情地关上门,然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只是他的独处空间没多久就被另一个人打破了。
“怪不得我一直没看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呆着?”程平奕走到相十方身边说。
相十方的眉头皱了起来。敷衍地“嗯”了声。
就算他的态度表现得那么明显了,程平奕还是没退缩,他的语气甚至还带着熟稔,就好像他们真的是相亲相爱的父子:“你还是不喜欢热闹的范围,这和年轻时候的我一样。”
他成功激起了相十方的反应——被膈应到的反应,“你在恶心谁呢?”
程平奕也沉下了脸色,“十方,我发现你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方面特别幼稚。今天你给我甩的脸色还不够多吗?你计较姣心找你麻烦,我也把她送到国外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程总。”相十方背靠栏杆,两只胳膊屈起来搭在上面,脸上似笑非笑,“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学会‘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你该维护我的时候把你女儿捧上了天,现在程姣心是正儿八经的程家孙女了,你又讨好我这个外姓人,累不累?”
这是今天相十方和程平奕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却也最让他难堪。
“我一直把你当儿子!”程平奕拔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