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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余舟停好车,面前是一处隐秘的院子。
院子周围被竹林掩盖得严严实实,位置又极其偏僻,若不是提前知晓,绝对不会猜到此处还有人住。
院门落了锁,季余舟礼貌上前敲门,过了许久,院子里才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请进。”
“喀嚓”一声,门锁自动打开。
院落里的装饰风格也与外面无异,也是茂密的竹林,走进院子,在竹林深处是一片不大的空地,一张木桌子摆在那里,上面摆着砚台与衬纸,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子站在桌后挥毫泼墨。
季余舟缓慢走到他面前站定。
听到这边的动静,男人只是略微抬眼,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季余舟也不开口打扰,等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这才稳声开口:“您好。”
男人把毛笔放在一边,抬眼看向季余舟,缓缓道:“你好,我是容绒。”
见面之后,容绒倒是没有季余舟想象中的冷淡,两人一起去到旁边的一间小木屋里,容绒还亲自帮季余舟倒了一杯茶。
“谢谢。”
季余舟接过茶,礼貌道谢,容绒在季余舟旁边坐下,淡淡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季余舟昨天在通讯中已经把江寻昱的基本情况讲明了,这会儿又补充了江寻昱早上的反应,容绒的眉头一点点紧锁着,最后叹了口气:“你做的对,这种小孩儿,不能强迫他。”
当年事发的时候,江寻昱年纪不大,正处于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但却往往根植于内心深处,不易轻易撼动。
按照季余舟的描述来看,其实江寻昱是不愿意向别人诉说这件事的,如果强行把他带来,很可能造成二次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