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果断地带江寻昱上了车。
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光亮与喧嚣,季余舟环抱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满脸痛苦的江寻昱,小心翼翼地亲吻着。
眼睑、鼻梁、嘴唇、脖颈……季余舟的吻一路向下,温柔的、缱绻的、一点点融化着包裹在江寻昱身体上多年的寒冰。
江寻昱泛白的嘴唇恢复了几分血色,他的声音沙哑着,带着几分颤抖:“季先生,您听到了吗,我、我是个怪物……”
“嘘——”
不等江寻昱说完,季余舟再度吻上了他冰凉的嘴唇,把他过往的痛苦、无数次的怀疑自我一点点拆 吞 入 腹。
这个吻缠绵又悠长,季余舟拉住江寻昱的手臂强迫他环上自己的腰,把他更深地拥入怀中。
用自己的体温去暖这个如坠冰窟的身体。
一吻终了,江寻昱彻底安静了下来,脱力一般倚靠在皮质的椅背上,头枕着季余舟的手臂。
江寻昱虽然暂时安静了下来,脑袋里塞着的却还是那些曾经的画面和刺耳的流言蜚语,一遍一遍,震耳欲聋。
他不敢去看季余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艰难地,把那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过往说出口:“季先生,我的父亲,亲手,用光子枪杀害了我的母亲,无缘无故。”
“我、我之前不敢告诉您,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还继承了他的蓝眼睛,也许有一天,我会向他一样……”
江寻昱的嘴唇翕动着,脑袋嗡鸣着,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话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像他一样,突然发疯,拿枪指向您。”
江寻昱残忍地撕开自己的伤疤,把那块积郁在心底许久的腐肉给季余舟看,伤筋动骨,他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牙关发紧。
他的心底升起一股不甘与悲伤,但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
没有人会愿意把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还没能好好抱一抱季先生,可是季先生现在知道了真相,一定不愿意再抱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