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们点头称是，封帆调整了一下西装领带，就转身带着大家走出了总控室。

陈家乐后知后觉的跟上，在封帆走到自己的卡宴门口的时候拽住了封帆的胳膊。

封帆转头，就看到了陈家乐十分不高兴的脸。

陈家乐看着他，隐忍又生气的压着声音，“你知不知道原来这个封氏老厂有多少人？”

封帆收了钥匙，看着他，略一沉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五百多正式员工，三百多协力员工。”

陈家乐咬牙，“现在的厂子不要人，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封帆看着他，“你可以从这些人中间选两个精明强干一点的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工科学院本科毕业的，到刚刚的总控室实习，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留下作为替补人员，本来我是准备招聘两个博士的，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破格让他们进，这算是我对封氏老厂的回报。”

陈家乐看着他，“回报你大爷，两个？你打发要饭的呢？你招两千个才算是回报！你还是人吗？我给他们承诺了让他们回新工厂上班的。”

封帆看着他，“陈厂长，这就要你进行自我检讨了，你在这里监工监了这么长时间，连这工厂需要多少人都没搞清楚吗？你怎么当的厂长？从人到机器自动化，这是每个现代化工厂都不得不经历的变革之痛，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

陈家乐气的骂：“你大爷的，我认清个屁！你当初根本没跟我说，我被你给骗了！你让我这些人怎么办？下岗吗？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

封帆的手机嗡嗡的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封妈的电话，封帆接了电话，是封妈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封帆答应了，又挂断了电话。

封帆看着对面的陈家乐，认真道，“妈妈叫我们回家吃饭，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希望你自己能在这次变革中认清现实，但是显然你没有，这个世界的发展变革速度之快远超乎你的想象，人有义气是好事，却不能因为义气绊住你前进的手脚，人不能永远生活在温室里，封氏集团从来就不是一个养老的地方，你那是看低了他们，也看低了你自己。”

封帆转身上车，卡宴嗡嗡的开走了。

本来要上车走了的覃韩从陈家乐身后走过去，看了一眼发楞的陈家乐，“其实……封总……封总早就给他们安排了……几个……几个个智能智造培训班，就在……在Super实验室，从……从京市……京市大学请的老师，三十五……岁的……封氏老厂员工都能去……去学，免费的，算是封氏老厂的福利，我们是第一个……全自动工厂……未来这方面的缺口……缺口非常大。三十五岁以上的人员，内退条件也非常好，按照工龄，一年十万，最多的可以拿到三百万。”

陈家乐转头，“冲我厉害什么！合着就把我当傻瓜是吧！你这个小结巴也不老实，这话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就他封帆一个人能耐是吧？”

覃韩眨眨眼，点点头。

陈家乐气结，指着他，“你！~你这个小结巴！”

覃韩看着他，“我是觉得……你挺傻瓜的，本来想告诉……告诉你，但是封总说你不是，……说你会自己明白，但是现在看来……我是……我是对的。”

陈家乐：“……”

说完，覃韩也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陈家乐气呼呼的追过去，覃韩紧张的锁上门，从窗户上看着他。

陈家乐脸色尴尬，敲了敲窗户，瞪着眼睛，“开窗户！”

覃韩摁下了窗户，“你……你干什么？”

陈家乐看着他，“你怕什么，我能打你啊。”

覃韩的目光在陈家乐臂膀上的青龙上小心的滑过，陈家乐举起那青龙，手指轻轻挠了挠鼻子，不自在的问，“那个培训班……学护理专业的专科的能不能上？”

覃韩看着那青龙愣了一下，“厂长……你……你是学护理的啊？是医院那种……那种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小护士吗？”

有你这样的社会人当护士，谁还敢去医院啊。

陈家乐脸颊一红，转头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覃韩吓得急忙噤声，认真点头道，“培训班有……有几个等级，你可以……可以从最慢的……慢的班开始，试试吧……说不定……能跟上。”

陈家乐脸色更不好了，凶巴巴的瞪着他。

覃韩在他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转头，目视前方，悄么声的发动了汽车，紧张道，“那个……我……我先走了。”

不等覃韩脚踩油门，陈家乐的青龙手臂就伸了进来，一只手在覃韩的脸蛋上猛地一捏，揉搓着他的脸蛋，“我让你聪明，让你聪明！让你聪明！……”

捏的覃韩呲牙咧嘴，一边拍着陈家乐的手，一边按下旁边的车窗键，陈家乐没办法，只好把手抢救出来。

覃韩关上车窗就开着车溜了，陈家乐看着那个逃掉的车，搓了搓自己的两个手指，露出个不要脸的笑容，“小脸蛋儿还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