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沈顾,每一次靠近,愈发觉得他难以捉摸。
私人助理替小夫人恭敬打开车门,地面铺着纯白石子组成的小径,一直延伸向沙滩的另一边。
“沈总在等您。”
搞不清楚沈顾究竟要卖什么关子,唐软也不好意思驳了无关人员的善意,朝对方勉强笑道,好。
一步步沿着石子小径走向沈顾。
沈顾在石径的另一端坐得笔直。
专门用于婚礼装饰的黄色玫瑰门立在沙滩中央,海风徐徐,潮湿的气息中混合海洋的咸涩与阳光的和煦。
罗马柱垂落的纱幔吹拂如浪,唐软便在这层叠的纱浪中穿行。
落座在成排贵宾座椅中的参与者,只有二人的离婚律师。
唐软顿时有些害羞,急冲冲走到沈顾面前,带有抱怨问,“你你又想怎么害我丢脸。”真是不擅长与沈顾生气,一生气连话都说不好。
沈顾露出浅淡的微笑,使得他绅士得恰到好处。
不论愿意与否,他都执起软软的右手,轻声解释,“我曾答应过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事到如今,落魄至此,起码在缘分结束的时刻,我只能送你一场离婚典礼,担忧你会不好意思,所以我们无声地结婚,也选择无声地结束,不需要任何观众看客,只有我们两个。”
坐在一旁的律师朝唐软打个安心的眼神,忽略我,我是空气。
唐软暗咒,他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脑子不清楚了,怎么会想起这样一个鬼主意。
或许是天天做饭给沈顾吃,他总会真挚无比地双手合十,感念能吃到妻子最后的手艺,对唐软潜移默化发生些转变。
他可以选择不要再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