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祈祷保佑,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火场附近,刺激带毒的烟气已经熏得人俨然窒息,剧烈的浓烟滚滚,魔鬼般烧着了夜空。
沈顾双目通红,被消防工作者拼命阻拦。
“先生,不能进去!!太危险了!!”
沈顾根本听不到,他的眼睛里也燃起凶烈的火苗。
“我的妻子还在里面,他叫唐软,你们救出他来了吗?!”
“他的卧室在三楼,这么大的火情发生,他一定很害怕,甚至会躲起来!!请一定找到他,求求你们!!”
沈顾第一次说求字,即将挣脱轮椅的限制,跪倒地上。
水火无情,纵使万贯家财,在真正的灾害面前,没有谁能保持特殊与高贵。
轰隆一声!
那五层高的建筑仿佛故意要叫他心肝断裂,在摇摇欲坠中倒坦成一堆喘息呐呐的废渣。
“软软可能还在里面!!”
没有人能阻拦。
沈顾完全顾不得常年冷漠的高贵形象,匍匐在石子路面不停往前爬动,每一颗石子都在发烫,每一粒沙都似刀子。
有人摁住他的腿,叫他冷静。
沈顾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这双腿。
如果能走,能跑,或跳跃,他会奋不顾身地冲进去。
他也恨自己一意孤行买了这座房子。
以爱之名编织的囚笼。
最终葬送了全部,全部。
我只是想,用力地再抓住些什么,抓住一个人,很重要的人。
沈顾翻手,掌心全部是血痕,可他才爬了仅仅十米,或许只有九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