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后。
唐软原是躲进这间屋来的,以为沈顾会在客厅与父母寒暄,哪知上楼速度竟这般快。
手里拿着整套换洗的睡衣,不是准备去洗澡,就是要搬去其他空屋子住的潜台词。
沈顾的轮椅足够宽度,恰恰把卧室房门把控得寸土不让。
唐软原地矗立半晌,不知该往哪里走。
沈顾最先开口问,“你今天没有出门接我。”
竟有点委屈抱怨的暗示在话语里浮现。
“没有小毛毯盖着肩膀,脖子痛到要死了。”稍微抚摸了一下自己禹禧的膝盖。
“你想去其他屋子暂住几天也可以,走之前帮我查看一眼腿。”
唐软已经打算要继续再待一段时间,对于沈顾的要求又不能明显不理睬,只好道,“你自己往床上爬。”
居然连碰都不想碰触丈夫。
若是以往,沈顾的表情决然是黑的。
如今竟一句话不吭,伸出手臂紧扣安装在床沿的辅助架,爬上床俨然像掉一层皮似的大汗淋漓,脸色骤然苍白。
唐软无论说多少狠话,抱怨,甚至诅咒,唯独对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冥冥中又留存一块最柔软的部分,根植于心脏深处。
我真贱啊。
但他还是替沈顾脱掉鞋袜长裤。
沈顾的一双腿呈现微微水肿的状态,膝盖斑驳的旧伤犹如刀子一般割戮唐软的脆弱心房。
“这一晚上而已,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