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一间间并没有人的房间里穿梭,常常想,他的人生就这么过了?
一辈子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是被人羡慕的对象,但是终了一生,也从来没有一天是按着自己的意志来活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也只能叹气,不再去想这些。
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等到变成一个垂垂老矣,慢慢等死的迟暮老人的时候,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任何答案过不了多久,他都要带进墓地里,没人在乎,再不见天日。
他死的那天,天气寒冷,可是正午的阳光却格外地温暖。
他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感受着灿白热烈,却并不炙人的阳光。
白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扎根在他心里的人,正兀自笑着,潇洒又不羁的样子,向着他的方向随意地伸出了手。
想到那个人,林希的眼前立即就浮现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舞台上的灯光。
耀眼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一生那么长的时光,那个人的样子在他的心里都没有黯淡下去。
应淮。
这个名字萦绕在心头,缠绵在舌尖,终又如以后往无数次那样被他咽了回去。
仿佛一旦说出这个名字,某些被禁锢了四分之三个世纪的情感,就会再也控制不住地倾泄而出。
所谓后悔,就是再也无法改变的过去,缠绵了余生,悄无声息的撕心裂肺,日复一日。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了一把,疼痛传递到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