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竟然这样恨他了吗。

裴应声一瞬间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在江安遇面前,他连挣扎的份也没有。

“你是有多恨我?”裴应声问他。

江安遇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说,“你发,烧,了吗?”

裴应声想,也许是吧。裴应声庆幸地想,也许这一切,都不过一场梦,明天醒来,他还能看见无名指上的婚戒,也从来没有搞砸江安遇的生日。

“所以,你会,死吗?”江安遇倾身,问他。

裴应声摇摇头,他不能死。

他死了,阿遇怎么办,他胆子那么小,谁也打不过,他怎么死在江安遇前头呢。

“挺,可惜。”

直到江安遇转身离开,他依旧难以相信,那样的话,是江安遇说出来的。

短短三个字,几乎要了他一条命。

裴应声额间冒着冷汗,身前的纹身,身后的棍伤,发烫的疼。他蜷在沙发上,整个人难以抑制地哆嗦着,空荡的无名指上,隐隐泛着一圈白色的痕迹。

是长时间戴戒指留下的。

裴应声紧紧闭着眼,他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然而,他还是搞砸了阿遇的生日。

终于挨到走廊尽头,江安遇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楼梯口,他捂着胸口,紧攥在手里的戒指硌得他生疼,眼角的泪顺着掉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印象里的裴应声一直矜贵,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落魄的裴应声呢。他甚至已经快想不起来,刚才对着裴应声说出那样冰冷狠毒的话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