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瓷白的皮肤上,留下丑陋的伤疤,江安遇得多难过。

满是遗憾。

全是错过。

江安遇和赵一究在这里陪了秦墨很久的日子,两个人有时候会围着秦墨轮流讲笑话。

也许江安遇的笑话并不好听,但赵一究还是忍不住想笑,大概是他面无表情总以为自己很好笑的时候,比讲笑话更好玩吧。

崔书看着在病房里忙忙碌碌全副武装的裴应声,难得皱眉,“裴先生,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照顾我,您不用照看公司的吗?听圈子里很多人说,您已经是半退圈的状态了,打拼这么多年,您真的忍心放弃吗?”

说是照顾,也只是成天在这里呆着。

裴应声脚下一顿,听着隔壁病房里传来江安遇开朗的笑声,继续低下头洗碗。几乎是前段时间,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进娱乐圈,因为他享受青年那样看他的目光。

如今江安遇不再那样看他,那所有的一切也就没有意义。

“这只碗你已经洗了十八遍了。”

说实话,一睁眼看见这样的裴应声足够崔书惊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然而这几天的适应,他终于觉得,裴应声的活该来的太晚了。

“他生日快到了,你知道吧?”崔书看着他像往常一样仔仔细细的把每个苹果都洗的干净发亮,然后交给门口来等待的阿姨。

这句话终于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裴应声想,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说,人千万不要做坏事。

坏事做得多了,他就只能像是黑暗里的蝼蚁,东躲西藏地,仰望着生长在阳光里,从土壤里破土而出的青年。